陸辭秋翻了老大一個白眼,鬼鬼鬼的,再說她該以為自己真的是鬼了。
本來她這現狀就屬于借尸還魂,這二皇子要不要總用鬼這個字來戳她的心窩子?
“行,吃吧!”她在桌上頓頓筷子,捧起碗開始吃飯。
今兒晌午伙食頗好,許是因為這是在難民營的最后一頓午飯了,燒飯的大師傅做了好幾個肉菜,連湯都是用大骨頭熬出來的,奶白奶白的,很香。
燕千揚看著她吃飯感覺很香,自己便也跟著很香地吃了起來。
直到一碗飯吃空了又去盛第二碗,他才反應過來,打從安青走后,他還是第一次吃到第二碗飯。久違的食欲似乎又找了回來,他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終于,陸辭秋吃完了,他也趕緊放下碗筷,表示自己也不想吃了。
陸辭秋看著他剩下的小半碗飯,再想想之前這家伙看她一眼吃一口飯,像是在拿她下飯,就不太高興,“怎么著,是覺得我不下飯了?農民種莊稼很容易么?你說剩飯就剩飯?”
燕千揚想想,又把飯碗端了起來,三口兩口把剩下的飯給吃完了。
然后他跟陸辭秋說:“左右無事,我給你唱一段吧!”
陸辭秋有些驚訝,“以前都是我逼著你你才唱,怎的今日這般主動?燕千揚,你該不會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想用這種方法來求我原諒吧?”
燕千揚搖搖頭,“沒有,沒做什么不好的事,就是忽然想唱一段。”
“行,那你唱吧!”
二殿下又唱起那一出《離別》,雖然沒有扮相,但這些年練就的身段還是看得陸辭秋連連叫好。
一曲終了,燕千揚有點兒不高興,“你怎么還叫好呢?你沒聽明白這出戲唱的是什么?”
陸辭秋點頭,“沒聽明白啊!一曲也沒聽明白。”
“你……”燕千揚很是郁悶,“這戲叫《離別》,離別你懂是什么意思嗎?”
陸辭秋心說這“離別”二字聽起來還挺超前,古人給戲取名一般不都是挺含蓄難懂的嗎?怎的用如此直白的字眼?一定是這二殿下沒文化,瞎起的。
見她不吱聲,燕千揚也沒了脾氣,“罷了,我給你講講。這戲之所以叫離別,是因為有一個人要跟從前熟悉的生活告別,也跟從前熟悉的人告別。她很不舍,就寫了這出戲。”
“然后呢?”
“然后……”他神色落寞下來,“然后她就走了,再也沒回來。”
“二殿下與我說這些,意思是……”
“也沒有什么意思。”燕千揚看向陸辭秋,“其實這些話我本來應該跟老十一說的,但是你知道,我們燕家的這些個兄弟之間,并不是十分和睦。我的母妃跟皇后娘娘之間,也不是關系太好,所以有些話,我就不太好意思同他說了。”
“那你就好意思跟我說?咱倆也不熟好吧?”
“咱倆怎么就不熟了呢?”燕千揚湊上前來,“我說過很多次,咱們是過命的交情了。我救過你的命,并沒有跟老十一提過什么要求,所以現在我有事相求,你應該配合的。”
陸辭秋想了想,點點頭,“好,你說,我聽著,能幫的我必然會幫。只是幫過之后,咱們之間可就兩清了,我也就不欠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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