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菊上前一步,直盯著司琴,壓低了聲音問:“司琴你告訴我,我家夫人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她到底是生病了,還是中毒了?那些來看診的大夫,他們為什么都長了同一條舌頭?”
司琴垂著眼簾,不愿看她,但話倒是應了:“這我可不知道,我就是個丫鬟,主子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問我這些就有點過了。”
“可是我家夫人明明好好的,是吃了大小姐送來的點心才出的事!”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是說我家小姐給大夫人下毒?”司琴不樂意了,“大小姐是夫人的親生女兒,她們母女關系一直都很好,你懷疑誰都行,怎么可以懷疑我家大小姐?還有,那盤點心可不只大夫人吃了,我家小姐也吃了。還有你們,還有我,咱們都吃了!可是我們現在不是都好好的?大夫人吃的那塊兒也不是大小姐給她的,是她自己從盤子里拿的,總不能只有一塊兒是有毒的,又偏偏讓她挑中了!”
司琴的話讓觀菊沒法反駁。
直覺告訴她,落云寺的那個早晨,陸傾城帶來的點心有問題。
可就像司琴說的那樣,那么一大盤點心,大夫人和大小姐都吃了,還賞了她們一人一塊兒。為何別人沒事,偏偏大夫人有事?
她還想說點什么,紫蘭拉了她一把,輕輕搖了搖頭,然后對司琴說:“是觀菊她太激動了,她從小就跟在大夫人身邊,遇到這樣的事難免心急,司琴姑娘千萬別往心里去。姑娘說得對,大小姐是大夫人的親生女兒,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害大夫人的。只是咱們夫人這病來得實在蹊蹺,突然之間就病了不說,大夫們還一口咬定人沒救了,擱誰誰能不急呢?”
司琴輕哼了一聲,“你們著急我可以理解,但也不能因為這個就污蔑我家小姐。”
“是是,我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會說這樣的話了。”紫蘭連聲道歉,然后拉著青竹和觀菊退到了一邊。
觀菊明顯還想說些什么,卻被紫蘭死死抓著手腕,什么都不讓她說。
陸辭秋離開祥云院兒后,帶著常嬤嬤先去了飛雪院,簡單說了一下自己改造院子的想法,并且重點說了要一排屋子做藥室。常嬤嬤一一記下,并且保證明日一早就去找工匠開工。
只是開工之后難免會有些動靜,還請二小姐多擔待些日子。
陸辭秋對此倒是沒什么意見,這件事情就算安排完了。
常嬤嬤猶豫著不肯走,陸辭秋就問她:“是不是想說云華裳的事?”
常嬤嬤點點頭,“有句話老奴不知當講不當講,老奴覺得大小姐她……似乎有點問題。”
陸辭秋笑了,“確實有問題,她不想讓云氏活下去。”
常嬤嬤倒吸了一口冷氣。
雖然這件事情她早就想到了,可她想到是一方面,被陸辭秋說出來就又是另一方面。
女兒不想讓娘活,這得是什么心腸?
“她,為什么啊?”常嬤嬤想不明白,“她們母女一向都是一條心的,這些年大夫人也沒少為大小姐謀劃,甚至……”她看看陸辭秋,咬咬牙道,“甚至她擠走從前的大夫人,從一個妾位爬上妻位,為的也是給大小姐一個嫡女的身份。如今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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