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家娘親‘狠心絕情’的樣子,蕭玉航緩緩垂下肩,何止嘴里苦澀,心里都快苦出淚了。
他承認,他從小到大都不受管束,更不耐煩被管束。哪怕成了親,他也沒想過要安分地陪在爹娘身邊做他們的好大兒。
他也承認,他很自私。只放任自己在外瀟灑,從未想過爹娘心中的怨惱和無奈。
他更承認,他不是一個好兒子,從未有一日承歡爹娘膝下,從未有一日真正討爹娘歡心。
正因為他一直不愿承認自己的任性,一直覺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對的,才沒有去考慮菱兒的感受……
看著他垂頭轉身,行走的雙腳像拴了鐵索般僵硬又吃力,平陽公主難掩心疼。
就在她張嘴想把兒子喚住時,肩上搭來一只大手。
她抬眼,凝噎。
北蕭侯擰眉道,“讓他好好反省。”
……
床幔中,云雨歇下,可激情難退。
柳輕絮一身香汗,忍不住用腳去蹬身上的男人,嬌嗔道,“還不下去?”
燕巳淵立馬抓著她的腳踝,盤上自己腰身,低下頭去咬她微腫的紅唇。
柳輕絮忍不住輕哼。
不是因為他咬人,而是他壓下來的力道,堪稱大無賴。
生了孩子后,他比以前是要節制了,但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忙碌的緣故。若是得了空閑,他還是會恢復餓狼的本性,吃干抹凈到底。
“王爺……王爺……”門外突然傳來余輝的呼喊,做賊似的又帶著幾分焦急。
床上正打得火熱的夫妻倆不得不停下。
看著男人黢黑的俊臉,柳輕絮把他從身上推下去,然后扯被子一裹,如逃過一劫的小獵物,滿臉促狹地催促他,“這么晚來叫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你快去看看!”
燕巳淵咬了咬牙,然后下床,只著了一件薄褲便去開門。
“何事!”他磨著后牙槽硬生生問道。現在就余輝沒成親,他現在開始考慮,要不要把這沒眼力勁兒的給‘嫁’出去!
瞧著自家王爺身上清涼的裝扮,余輝再傻也知道自己打擾到了什么,再看自家王爺那咬牙切齒恨不得撕了他的神色,他后背一麻,感覺周圍充滿了陰氣。
他‘嘿嘿’一笑,還是硬著頭皮稟道,“王爺,小侯爺在宮門外哭呢,說是菱兒公主離家出走了,而且還不知去了何處。”
燕巳淵,“……”
床里面,柳輕絮也清楚地聽到了余輝的聲音,驚訝得趕緊招呼,“阿巳,快把衣裳給我拿過來!”
余輝再也受不了自家王爺黑羅剎的模樣,拔腿就跑,“王爺,屬下先去安慰小侯爺了!”
楚中菱失蹤,不是小事。
但燕巳淵和柳輕絮得知平陽公主并沒有派人去尋找后,夫妻倆稍稍一默,心中便有了數。
于是,他們也不著急去找人了。
只是因為此事,月香同江九置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