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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章 放餌釣魚

      燕容泰,你要弄清楚一件事,一直都是你在背后使壞,我們可從來沒把你怎樣過。”柳輕絮端坐在軟墊上冷冷看著她。

      “我使壞?那還不是你們逼的!”燕容泰嘶吼著朝燕巳淵指去,“我們一同長大,你明知道我心悅柳家嫡女,可你卻不顧叔侄情分,橫刀奪愛,將她占為己有!從小到大,燕容熙有他母后疼愛,你有皇祖母疼愛,我有過什么?我什么都沒有,也什么都不與你們爭,可是為何你們擁有那么多卻還不知足,連我唯一喜歡的女人也要搶走!”

      他撕心裂肺的咆哮著,雙目充滿了血絲,臉上脖子上青筋一道道浮現,如同發狂的野獸,猙獰得嚇人。

      然而,燕巳淵卻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幽深的眸中波瀾不驚,仿佛在他眼中燕容泰不是在咆哮發泄,而是他在欣賞燕容泰的丑惡模樣。

      若是換平日,柳輕絮早已不甘示弱與他懟上了,可此刻她也平靜得出氣,連冷嘲熱諷都沒有。

      倒不是她被燕容泰丑惡的模樣嚇到了,而是燕容泰在她心中已然成了一個偏執成狂的瘋子,跟一個喪失理智的瘋子吵架有什么意思?

      再加上,該說的不該說的她早已對他說明,不論是原身還是她,她們面對燕容泰的愛慕之情從來就沒有回應過,既不曾有過回應,自然就談不上背叛和辜負。

      總不能別人一喜歡她,她就要為對方的為愛癡狂負責吧?

      而他們的安靜和冷漠,對燕容泰來說,就好比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除了發泄外,并不能將他們怎樣。

      反而將自己變得更加頹然無力、更加狼狽不堪。

      看著癱坐在地上的他逐漸安靜下來,燕巳淵才啟開薄唇,冷聲問道,“燕容泰,是誰在背后幫你?”

      燕容泰垂著頭,仿佛什么也沒聽到。

      對此,燕巳淵也不惱,只是將余輝喚了進來。

      “送他去見皇上。”

      “是。”

      余輝領命,即向燕容泰走去。

      燕容泰猛地抬起頭,眸光陰戾的瞪著燕巳淵,“你以為把我送去父皇那,我就會招出一切?”

      燕巳淵唇角勾起一絲涼薄的笑,“本王給過你數次機會,是你不懂珍惜。既如此,那便讓你父皇發落吧。至于在背后與你勾結的那些人,我們自會想辦法對付,就不勞你費心了。”

      他話音一落,燕容泰臉色比死灰還難看,“是不是我交代出一切,你們就會放了我?”

      在他們手中,他尚且有一絲活路,背后那人也會想方設法救他,但如果他落到父皇手中……

      燕巳淵唇角勾勒著,薄笑不語。

      燕容泰咬著牙伸手,“先把解藥給我!”

      柳輕絮忍不住嗤笑,“二王爺,你有何資格與我們談條件?現在我們給你機會將功贖罪,你若有悔改之心,就坦白點,說不定還能有條活路。若你冥頑不靈,等待你的后果也不需要我們多說。假冒大湘帝后,別說我們保不了你,就是你父皇也不可能為了你讓兩國交惡。何況你勾結江湖邪派為非作歹,謀害自家人,危及燕家江山社稷。不論哪一件事都是死罪,身為皇子的你,應該都明白的!”

      隨著她的聲音,燕容泰身上暴戾陰鷙的氣息漸漸退去。

      燕巳淵和柳輕絮相視一眼后,也沒催促他,就端坐著安靜的看著他。

      過了許久,低沉沙啞的嗓音才從燕容泰喉間溢出,“我不知道他的底細,我只是與他做了一場交易。他要我幫他得到鳳陽鏡,我的目的……”他抬起頭,眸光受傷般的望著柳輕絮,“是你。”

      燕巳淵忽然抓起桌上的茶壺朝他砸了過去!

      “唔!”燕容泰捂著胸口,一臉痛色的瞪向他。

      柳輕絮扭頭看著身旁的男人,他出其不意的動作還真是嚇了她一跳!

      看著他鐵青的臉,幽深的眸底翻涌著殺氣,她知道,他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點!

      燕容熙和燕容泰對她的心思,他從頭到尾都清楚,但礙于面子,以及他們叔侄的關系,他從未把情緒發泄在明面上。

      可燕容泰卻怎么都不收斂,各種對她不死心,暗中使手段也就罷了,還非要嘴欠宣示出來……

      這不僅僅是道德層面的問題,更是涉及他作為丈夫的尊嚴!

      “燕容泰,本王能容忍你,那是因為本王知道本王的女人自始至終都屬于本王一人!不與你計較,那是因為本王不想世人對她有所誤會!你當真以為本王不敢拿你如何嗎?”燕巳淵咬著牙冷冽的溢道,突然將一塊金牌‘啪’地拍在桌上。

      燕容泰雙眸大睜,瞳孔震驚的突出,“赦殺令……”

      燕巳淵一瞬不瞬盯著他,眸光冷如千年寒潭,喉間溢出的嗓音更是像冰鑿出來似的,就連柳輕絮都忍不住寒毛直豎。

      “本王只給你最后一刻鐘,若是你所交代的一切不能叫本王滿意,本王便替燕家列祖列宗除去你這奸佞之嗣!”

      燕容泰震驚后,身子軟癱,整個人是徹底的蔫兒了。

      柳輕絮瞇著眼把桌上的金牌看了又看。巴掌大的牌子,上面雕刻著一條完整的九爪龍,再聽他連燕家列祖列宗都搬出來了,不用問她也知道這東西的威力。

      再看燕容泰的神色,眼中流露出來的懼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完全沒有了再與他們叫板的底氣……

      仿佛認命了般,他萎靡的低下頭,幽幽道來,“我確實不知那人底細,愿意同他合作,僅是看中他的易容術。”

      “他長何模樣?是男是女?多大年紀?平日里都住在何處?”

      “他擅長易容,每次出現都是不同的模樣,除了知曉他是個男人外,別的一無所知。”

      “你們之間有何暗號?”

      “并無。”

      “你如今落在我們手中,對他而,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為何他還要救你?”

      “不知。”

      “他可有同伙?”

      “不知。”

      此刻的燕巳淵面色如鐵,像個嚴厲的審判官,燕容泰低垂著頭,有問必答。

      柳輕絮安靜的聽著他們對話,也仔細的觀察著燕容泰的反應,在回答燕巳淵拋出的問題時,他情緒并無一絲波動,反而有種心如死灰聽天由命的感覺。

      看態度是挺讓他們滿意的,可實際上他的回答一點作用都沒有。

      講難聽點就是白問了!

      她朝燕巳淵看去。

      燕巳淵也沒露出任何不滿,只是淡淡的朝余輝睇了一眼。

      “帶他去見皇上。”

      “是。”余輝沉聲應道,在此朝燕容泰走去。

      燕容泰猛地激動起來,又露出了先前那副兇惡的模樣,“燕巳淵,你出爾反爾!”

      燕巳淵眉頭都沒皺一下,“本王不屑殺你,還是讓你父皇處置吧。”

      “你卑鄙無恥——唔!”

      余輝一記手刀突然劈下,直接把他劈暈了過去,然后往肩上一扛,快速離開了屋子。

      待余輝離去后,夫妻倆交換眼神,隨即默契的起身,也朝門外而去。

      ……

      夜深人靜的街上,馬蹄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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