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柳景武只能厚著臉皮主動說道,“王爺,老夫有一事想求王爺幫忙。”
燕巳淵放下茶杯,似認真看向他,“岳父大人請說。”
見狀,柳景武心中一振奮,趕緊道來,“老夫小兒在國子學任學。想來王爺也該知道,小兒早些年流離在外,如今在國子學也不過半載,根基不足,學識淺薄,與其他學子比起來那真是相形失色。眼下國子學要改制,小兒顯然是無法應試的,這一次試舉注定會名落榜尾。老夫知道你與盧家父子頗有交情,故而想請你替小兒在盧大夫人面前美幾句,看能否讓盧大人破例收下小兒。”
之前讓兒子進國子學,他并沒有費什么勁兒,幾乎是一句話就解決了事。可這一次,皇上提出改制,并采納了盧定山的意見試舉挑選人才,他可真是慌得不行。
就他兒子那點能耐,落榜是注定的。
而一旦落榜被踢出國子學,那他兒子還能做何?習武太苦,兒子根本吃不了那個苦,將來也沒法繼承他的功績。好不容易讓兒子進了國子學,本以為對兒子將來的前程有所幫助,沒想到皇上一道圣令就要改制國子學。
他兒子現在才十六歲,文不能武不得,他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而在寢室里的柳輕絮豎著耳朵聽他們對話。
這才明白過來。
她就說嘛,這個爹怎么又突然關心她了,甚至要他出十萬兩銀子都不吭聲。
原來是為了小兒子柳元杰啊!
小廳里,許是拿人手短,燕巳淵沉思了良久后,說道,“不瞞岳父大人,本王與盧家父子確實有幾分交情,且本王知道盧定山手中有兩個破例名額,就是不知道他是否已經有了破例的人選。”
聞,柳景武起身,拱手道,“王爺,還請你幫小兒一次!”
“本王差人幫你問問,若盧定山還未選定破例之人,那本王就落下顏面幫令公子討一個。”燕巳淵回得也干脆。
“那就多謝王爺了!”柳景武精神都振奮起來了,很是感激的向他拱手拜道。
接著,他并未多留,似要回去宣布這個好消息。
燕巳淵也沒留他,喚來景勝送他出府。
柳輕絮在寢室里都無語死了。
不是來看她的嗎?
居然招呼都不跟她打一聲就走了……
直到燕巳淵走進來,她臉上的鄙棄都還沒抹去。
“我就說嘛,無事不登三寶殿,沒有要緊事,他壓根就想不起我這么個女兒。”
“如此不是更好?”燕巳淵坐到她身側,笑著摸她秀發。
“說得也是。”柳輕絮露齒笑了笑。像柳景武這樣的爹,現實點才好呢,這樣他們坑起他來才不會有愧疚感。想起什么,她突然問道,“對了,小侯爺呢,他不是為了接近柳元杰也進國子學了嗎?這次國子學改制,他應該不會落榜吧?”
“別看他平日里貪玩不求上進,其實他自幼在北蕭侯和平陽公主身邊長大,學識才華都不輸人。”
換之,蕭玉航這次考試應該不成問題。
柳輕絮又問道,“那他現在在準備考試嗎?”
提到蕭玉航,燕巳淵握拳抵唇,“咳!聽說他最近帶著柳元杰在外面吃香喝辣,好不自在。”
柳輕絮,“……”
他知道他在下一盤棋,其結果就是讓柳景武與太子反目成仇。
但細節她沒問太多,反正讓蕭玉航接近柳元杰是第一步,而她從太子那里偷來的玉佩則是為后面的事作萬全準備……
夫妻倆正說著話,又聽秀姑在屏風外稟報,“王爺,太子帶著柳側妃來了,說是來看望王妃。”
燕巳淵瞬間沉了臉。
柳輕絮忍不住拿手戳他腰腹,“人家上趕著讓我們騙,你該高興才對。好歹我們也進賬了一千兩黃金,請他們吃杯茶也沒什么。”
燕巳淵沒好氣的剜了她一眼。
財迷!
沒多久,燕容熙就帶著柳元茵進了小廳。
行禮過后,燕容熙和燕巳淵在小廳里說話,柳元茵則是進了臥室看望柳輕絮。
柳輕絮也是真心佩服這兩口子。
都是那么的不要臉!
燕容熙完全沒有任何心虛之態,還一本正經的向燕巳淵詢問解救柳輕絮的過程。
當然,燕巳淵的說詞跟先前對柳景武說的一樣,人家不要臉的問,他也臉不紅心不跳的編。
信與否無所謂,誰演得真才是最重要的。
而柳元茵對柳輕絮也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好似她們之間什么都沒發生過。
“大姐姐,聽說你受了重傷,我特意為你挑了許多補身的食材,你可要多用些,爭取早日痊愈。”
“讓小妹費心了。”柳輕絮臉上擺著欣慰的笑,嘴里說著愧疚的話,“爹爹也剛來過,聽說我家王爺為了我向劫匪支付了十萬兩銀子,爹爹很是替我家王爺心疼,還說要補償我家王爺呢。沒想到,關鍵時刻,家里人是如此在乎我,以前都是我太任性,不懂家里人對我的好。經過這一次劫難,我才知道,原來爹爹心里還是疼愛我的。十萬兩銀子啊,他吭都沒吭一聲,我想不要都不行,他非要給。”
“什么?十萬兩銀子?”柳元茵不聽不要緊,聽完之后一對杏目睜得比銅鈴還大。震驚完,她白著臉道,“爹他從哪里來那么多銀子?你怎么忍心要爹出這么多呢?”
“我不要,他非要給,我有什么辦法?”看著她眼里的嫉妒,柳輕絮心里笑得不行,可面上又故意表現得很無奈。
就是要氣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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