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也是為了你好,不想你耳朵不清凈。”
“……說的皇后娘娘?”
“你剛進燕家,對他們還不了解,避著點也是為你好。”
看著他眸底浮現出來的黯色,再聽他這別有深意的提示,柳輕絮還有什么不懂的?
但她也知道,燕家的事還輪不到她多嘴舌。她可以在柳元茵這些人面前裝裝腔做做事,但在整個燕家,上有婆母和兄嫂,她這個小兒媳婦想要好好過日子,非但不能出風頭,還得百般低調才行。
“想什么?”見她不吱聲了,燕巳淵低下頭又在她唇上輕咬了一下。
“沒什么。”柳輕絮搖了搖頭。她如果說做小皇嬸并沒有想象的那般美好,不知道他會不會當場掐死她?
“不會再鬧了?”燕巳淵捏著她下巴,眸光幽沉的緊緊的凝視著她,繼續先前的問話,誓要她給自己一個準信。
“誰鬧了啊?”柳輕絮強行把他推開,沒好氣的撇嘴,“兩口子還不興拌個嘴吵個架?”
燕巳淵以為她還無法接受自己,正欲發火,突然聽她那句‘兩口子’,他瞬間愣了愣,再看她那撇嘴的小模樣,他心中猛喜,激動得一把將她又撈回懷里,用力的按在身上。
“以后不許再說離開的話了!”他還想確認,但一開口又是忍不住的霸道。
“嗯。”柳輕絮雙手回抱著他,臉蛋貼在他身上,聞著他身上清爽的氣息,突然有一種鼻子發酸喉嚨發癢的感覺。
不管是被迫還是自愿,她現在是擺脫不了他的。
從他出現的那一刻,她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打亂了。他不但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還胡攪蠻纏的亂了她的心……
其實,承認喜歡他并不難。
她所有的矯情和拒絕,不過是因為內心潛藏著一種害怕,害怕有一天鳳陽鏡出現,她會陷入不舍的痛苦中……
僅此而已。
“王爺!”朱琛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柳輕絮趕緊踩他腳示意他放開。
燕巳淵很不爽的繃著臉,松了雙手,轉身冷冷的睇著打擾他們的人。
“何事?”
“王爺,皇上叫您過去,說有要事與您商議。”朱琛稟道。
“是何要事?”燕巳淵沒動,他現在只想跟自己的女人親近,別說親大哥,親娘來他都不想挪腳。
“回王爺,皇上剛與太后說,想讓您去接管御史臺,太后讓您自個兒去向皇上回話。”
御史臺?
柳輕絮有些驚訝,這不是監察部門嗎?
她看向燕巳淵,但燕巳淵的反應讓她更意外,只見他濃眉緊蹙,薄唇也抿成了冷硬的直線,很明顯的抵觸情緒。
“絮兒,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去便來。”短暫的沉默過后,他低聲與她交代。
“嗯。”柳輕絮自然是放他離去。都說了燕家的事她管不著,更何況是朝堂里的事,更不是她能隨便過問的。
很快,燕巳淵和朱琛離開了花園。
柳輕絮有些無聊,只得在附近隨便閑逛。
皇宮就是皇宮,隨便一個花園都比瑧王府的院落還大,她走著走著就有些分不清楚方向了,然后在一處假山邊停了下來。
“小皇嬸怎么一個人在此?”
一道清冷的嗓音從側面傳來。
柳輕絮扭頭,看著從假山旁走出來的男人,頓時冷掉了臉,“太子剛娶了側妃,不應該與側妃如膠似漆嗎,怎么有空來這里?”
“本宮為何娶柳元茵,小皇嬸應該是最清楚的,又何必挖苦呢?”
他清冷的嗓音中帶著一絲自嘲,柳輕絮用眼角瞥著他,雖說不待見他,但他也算爽快人,要人要權都很直接。
“恭喜太子得償所愿,如今娶了柳元茵,太子在朝中猶如猛虎添翼。”
“是啊,本宮得償所愿了。”燕容熙看著她,眸光碧如清湖,點點漣漪似對眼下的婚姻很是欣慰。只是他話鋒一轉,突然道,“就是不知道小皇叔何時能得償所愿,本宮甚是期待。”
“太子有何話直說無妨。”柳輕絮柳眉輕蹙,先前才暗暗的夸他直爽,沒想到下一刻就開始話里藏鋒了。
“小皇嬸還不知道嗎?”燕容熙似是很意外她的反應。
“我該知道什么?”柳輕絮瞇緊了眸子望著他。
“小皇叔如此在意你,竟沒告訴你有關寶鏡的秘密?”
寶鏡?
她心口狠狠的顫了一下,是鳳陽鏡嗎?
因為自己身上有秘密,她不敢輕易暴露自己的情緒,只露出了幾分好奇,“太子說的寶鏡可是鳳陽鏡?”
“你知道?”燕容熙看她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復雜,仿佛在疑惑她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這一聲反問狠狠的沖擊著柳輕絮內心。
太子在她面前提寶鏡的用意她尚且不知,但她卻從太子嘴里得知,鳳陽鏡竟然在燕巳淵手中!
在他手中……
這混蛋,明明在他手中的東西,他居然還裝不知道,還說什么要幫她尋找,還假模假樣的去拜托沈宗明!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