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們朝夕相處著,以他的魅力,要不了多久定讓她乖乖‘臣服’……
而回到寢室里的柳輕絮其實也不舒坦。
她知道自己矯情了。
可不矯情,她又覺得太便宜他了!
她都沒有機會磨一磨他的性子,誰知道他是不是貪戀她一時新鮮?
再說了,她也不好意思開口說那些談戀愛的話,古人大都盲婚啞嫁,知道個毛線的戀愛啊。她要想補全這個過程,也就只能這樣借題發揮了!
“不是說要吃烤魚嗎?”
沉穩的腳步聲伴隨著他低沉的嗓音從外面進來,她抬頭看著他,那俊臉已經恢復如常,還是又冷又酷,好似很不耐煩進來喊她。
不過那幽深的黑眸卻并不藏冷意,反而多添了一絲溫柔。
“急什么?他們幾個現在恐怕只顧著分銀子,誰會去烤魚啊?”柳輕絮撇了撇嘴。
話是嫌棄的,但她人已經從床邊起了身,還主動的先走了出去。
燕巳淵曲著手指抵在唇上,是想笑又不敢笑。
這別扭鬧得……
到底是在懲罰他還是在折磨她自己?
……
自從提出‘心甘情愿’的條件后,柳輕絮發現燕巳淵變化很大。
私下里他們相處時,他規矩了可不止一點點。
平日里,他有事就去汀雨閣,沒事就回碧落閣。回了碧落閣也都在書房里安安靜靜的看書,既不打擾她休息,也不與她有過密的接觸,哪怕就是蕭玉航來找她,他也只在一旁安靜的聽他們說話。
晚上就算睡覺,兩人都各蓋著一床被子,誰都沒越界。
這樣和諧的相處,兩人似乎都很滿意。
可看著他們相敬如賓的樣子,江九他們幾個面上不說,心里卻每日都提心吊膽的。
在幾個人劃拳后,輸了的景勝在其他人慫恿下,趁燕巳淵去汀雨閣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您可是與王妃吵架了?”
“吵架?何時?”燕巳淵冷颼颼的回他一句反問。
“王爺,江九他們說您與王妃在外面時不是這般生分……”景勝都不敢抬頭看他。
燕巳淵不自然的咳了一下,隨后一本正經道,“王妃以前晝夜顛倒,本王現在陪她改變生活習性,所以才如此。過段時日便好,你們不用擔憂。”
景勝狠狠的扯了一下唇角。
這理由,王爺自己信嗎?
最近的日子是柳輕絮有史以來過得最清閑的,一開始她還挺滿意這樣相敬如賓的方式,但多幾日下來,她就渾身不自在了。
每次從書房區路過,燕巳淵都在看書,連頭都不抬一下,仿佛她只是一只他看不見的阿飄。
她想主動與他講話,但只要她靠近他,他就會很快速的把手里的書藏起來,然后略有些受驚的盯著她,還有些氣息不穩的問他,“你做何?”
她郁悶得要死。
不明白怎么就發展成這樣了!
按她的想法來,要她心甘情愿接受他,他不該每天換著法子哄她開心嗎?怎么還冷落起她來了?
可偏偏又是她先拒絕他的,人家按她的要求來,規矩了,本分了,也不占她便宜了,她怎么還能對他不滿?
這天,突然聽到消息,三日后就是太子燕容熙與柳元茵大婚。
對此消息,柳輕絮并不意外。燕容熙主動說出他與柳元茵早有了肌膚之親,這門親事就注定不會拖太久。
只是婚禮當天,她沒去參加,因為小月子還剩一天。
她從秀姑那里打聽到,據說婚禮很隆重,雖然柳元茵只是太子側妃,但看在鎮國將軍府的份上,排面是一點都不小。
也不知道這日子是誰選的,反正就是這么巧合。她沒機會去參加柳元茵的婚事,但第二天她‘出月子’,一大早就被燕巳淵帶去了宮里,說是要接受新媳婦敬茶。
進宮的路上,她臉都快笑出花了。
差點都忘了她現在是太子的小皇嬸,柳元茵這個新媳婦要敬茶,怎么能少得了她這位長輩?
在紫宸宮,瞿太后一看到她,歡喜得不得了,當著前來給她請安的眾妃嬪們,瞿太后拉著她的手就不放。
“這段日子絮兒受苦了,快讓哀家看看身子養好了沒有?嗯嗯,氣色還不錯,就是沒見長肉。這淵兒是如何照顧你的,改明兒哀家非得好好說他!”一股腦的關心完小兒媳,瞿太后突然發現殿里氣氛特安靜,扭頭一看眾妃嬪,頓時沉了臉,“你們還站著作何?”
華麗的殿宇中,眾妃嬪是看傻了眼。
有些人早前是見過柳輕絮的,但那時她只是鎮國將軍府的小姐,可如今她搖身一變成了瑧王妃,別說那些沒見過她的,就算是見過她的人都難免打量她出了神。
再加上瞿太后行舉止里透漏出來的疼愛,更是讓不少人心生出了別樣的嫉妒。
“拜見瑧王妃。”
面對眾妃嬪的齊身參拜,柳輕絮還是比較從容的,笑得也大方得體,“都是一家人,大家免禮吧。”
“謝瑧王妃。”眾妃嬪又齊聲謝道。
柳輕絮掃視著她們,幾十個女人,各個氣質高端、姿色出眾,環肥燕瘦應有盡有,看得她差點眼花。不過她沒從她們中找到沈思巧的身影,這倒有些讓她失望。
她今日來,還想看看沈思巧在宮里過得怎么樣呢!
突然,朱琛進殿稟道,“太后,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來了。”
瞿太后沒說什么,回了座。
一旁的云嬤嬤趕緊帶人為柳輕絮安座。
殿中妃嬪們很自覺的退到殿側。
柳輕絮注視著殿門,沒過多久,就見蘇皇后那尊貴又華麗的身影步入殿中。
燕容熙緊隨其后,皎月般的容貌,猶如謫仙般清貴雋雅。
在他身后,是一個微微低著頭的女子。柳輕絮對她可是化成灰都認得出,當即嘴角就劃開了笑。
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柳元茵的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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