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那青白交錯的臉,看上去比鬼還嚇人!
她只知道小孫女在瑧王府跪了一天一夜,非但沒得到任何原諒,今早還被兒子帶回家打了一巴掌……
根本沒想到,小孫女竟然敢做出那種事……
勾引瑧王?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這要是讓太子知道,她還如何能嫁給太子?!
混賬東西,簡直太不知廉恥了!
到此刻,她不僅僅是心驚膽戰,甚是是無比后悔,為何沒有打聽清楚就來此……
‘咚’!
她丟了柺杖重重的跪在地上,突然仰天扯開了嗓音哭嚎起來,“王爺開恩哪……是臣婦管教不當才教出了那種不知廉恥的東西……臣婦一家三代忠良……代代精忠報國……今日家門不幸竟養出了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
她這嗓子又破又尖利,比鬼哭狼嚎還刺耳。
柳輕絮在寢室中聽得頭皮都麻了。
最最重要的是,她總覺得魏氏嘴里罵的畜生不是柳元茵,而是她!
堂堂重臣之家眷,竟如此不顧形象的哭天喊地。這要是讓外人看去,那必定是目瞪口呆的。
然而,燕巳淵卻是面無二色。
這種場面,對他人來說或許是稀奇,但對他而,可是見多了。回想自家母后在他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樣子,那才叫精彩。
魏氏這般,只能叫難看!
“來人!”他冷聲厲喝。
一道黑影從門外刮進來。
鬼魅一樣的出現,把魏氏狠狠一嚇,刺耳的嚎哭聲都嚇斷了。
“扔出去!”
“是!”
江小七一記手刀亮出,利落的劈向魏氏。
魏氏連嚇得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一頭就栽在了地上。
不過這次江小七沒抓她腳,而是擰住她后頸的衣領,把枯瘦的魏氏像雞崽子一樣擰走了。
柳輕絮走出兩道屏風,望著那盤膝而坐的男人,很是不解的問道,“干嘛都扔出去?”
“王妃有何好主意?”燕巳淵挑眉。在她走出來之時,他臉上的冰霜已經全部融化。
“下次直接杖斃吧,打死得了,省得一天到晚被他們騷擾,睡個清凈覺都不行。”柳輕絮很平淡的提議。
要是外人聽了她這話,只怕會覺得驚世駭俗,魏氏可是她的親祖母!
可燕巳淵卻勾著薄唇,點點頭,“下次一定依了王妃。”
別說她嫌吵鬧,他也嫌。
好不容易有機會與她時時刻刻同處一室,結果一個兩個的跑來鬧事,壞心情不說,還壞氣氛!
柳輕絮朝他走過去,在他對面跪坐著,略有些不解的問道,“你都給他們定那么大的罪名了,怎么還要放過他們?”
燕巳淵剜了她一眼,似嫌棄她笨,“她是你祖母。”
柳輕絮頓時啞口無。
她還真差點忘了!
要是真把魏氏弄死了,估計他們倆要被世人的口水給噴死。
燕巳淵抿了抿薄唇,突然又低沉道,“你我雖厭惡柳景武,但他在朝中位高權重,要動他,不容易。”
這話……
柳輕絮沒聽出他有幫柳景武說話的意思,反而聽出了其他的味道。
動柳景武不容易?那就是想過要動柳景武了?
就為了她,他要對付柳景武?
燕巳淵眸光深深凝著她,低沉的嗓音里多了幾分嚴肅,“我知道你接下來的計劃,其實大可不必。太子為了籠絡柳景武耗費了不少心力,而你我已成婚,他只能把心思全放在柳元茵身上,即便柳元茵失貞,他依然不會放棄。如此,你非但阻攔不了他,反而還會讓柳景武對他感激于心,實在不可取。”
柳輕絮不由得皺起眉,“你確定太子會要失貞的柳元茵?”
燕巳淵點了點頭。
沒有猶豫,很篤定。
柳輕絮頓時有些不甘心,“難道就這么便宜她了?”
她這次是卯了勁兒要整死柳元茵的。
但又怕柳元茵有柳景武撐腰不容易弄死,所以她先整一出假流產,讓人知道柳元茵行事的惡劣,然后再用藥‘還’她,到時自己坐著小月子,就算被人懷疑是她干的她也有理由反擊。
這么雙重打擊下去,就算柳景武能保住柳元茵,柳元茵也不可能再嫁給太子。
然而,他這個時候突然說她的計劃不可取,她都做一半了,怎甘心收手?
“先讓一步,不一定是便宜她。”燕巳淵低沉的嗓音突然溫和起來,唇角還掛上了高深莫測的笑,“報復柳元茵的辦法,最好是先讓她得到,再讓她失去。屆時太子不保她,柳景武只會憎恨太子,而不是憎恨于你我。”
“……”柳輕絮嘴角抽動。
這家伙,究竟是吃什么長大的,心這么黑!
不過,一想到他這顆黑心極有可能是為了她,她心里還挺滿意的。
他們正說著話,江九突然出現在門口。
燕巳淵抬了抬眸子,嗓音轉冷,“何事?”
江九快速進門,拱手稟道,“啟稟王爺,方才太后娘娘派人來傳話,說太子替柳二小姐在皇上面前求情,還說他與柳二小姐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太后原本想讓皇上廢掉他們的婚事,可現在皇上猶豫了。”
聞,燕巳淵別有深意的朝柳輕絮挑了一下眼角。
柳輕絮徹底無語了。
還真是讓他給說中了,太子果然為了這樁婚事操碎了心!
她還沒讓柳元茵失貞呢,太子就先讓自己和柳元茵‘有了關系’。雖然柳元茵名節有失,但生米煮成熟飯,婚事保住了啊!
“對了,王爺,屬下剛才看到二王爺了,他還把沈三小姐帶來了京城。”江九突然又報出一個消息。
“沈三小姐?那個沈思巧?”柳輕絮臉色更不好看了。
二王爺那個綠茶boy,跟沈思巧那個綠茶girl湊一塊,能有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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