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其實我一點都不介意多你一個手下!”宇文宣好不容易等著他嚎完,趕緊插了一句,“但你在叫我主人之前,最好先搞清楚我的身份,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
倒在地上的奸細已經由哀嚎變成了默默的抽泣,那一副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但凡是稍微有點同情心的人,見到他這副樣子都會于心不忍。
奸細聽到宇文宣的話愣住了,茫然地抬起了頭。
他臉上早就已經凝固的血痕,在淚水的洗刷下,又一點點了化開,臉上搞得一塌糊涂。
黃四海可從來沒跟他說過還有這么一出,宇文宣問知不知道他的身份,就好像這身份有多了不起一樣,說出來就能幫他洗清嫌疑。
奸細已經愣住了,這戲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往下接。
黃四海只要求他見到這伙人之后,就一口咬定自己是受了他們指使,至于這伙人是什么身份,黃四海可一個字都沒跟他提過。
宇文宣忽然問了他一個這樣的問題,這讓他該怎么回答?
萬一他要是說錯了漏了陷,他跟黃四海聯起手來栽贓嫁禍的事情豈不就功虧一簣?
奸細強忍著轉頭向黃四海尋求指示的沖動,絞盡腦汁地想出了一個自認為完美的答案。
“主人就是主人,不管主人現在的身份是什么,小的永遠都只會認你一個主人!”
在場的客人心里滿滿的全是感動。
多好的一個手下!
也不知道宇文宣上輩子積了多少德,才能讓這樣一個忠心耿耿的手下!
可氣的是他竟然還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這奸細不過就是失手了,宇文宣都不愿意承認這手下的存在!
碼頭的客人們對宇文宣一行的厭惡已經到了極點,恨不得黃四海立刻就將這伙人給抓起來!
黃四海看著奸細的眼里滿是笑意,他這從一堆死囚里選出來的這個人,再滿意不過了。他選中的這個人足夠機靈,看著碼頭客人態度的轉變,黃四海就知道今天的計劃相當的成功。
他帶著人先來搜查碼頭,目的就是為了在小范圍內把這件事鬧得足夠大。
石陽城的碼頭,每天都人滿為患,在碼頭等著上船的客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又是石陽城消息的一個集散地。
這場戲只要在這些人面前做足了,都不需要等到明天,地下交易市場的拍賣會真相,以及那伙拍得仙靈羽衣的藥材收購商人的真正身份,馬上就會傳遍整個石陽城。
黃四海根本就不需要再去多做解釋了,有的是人幫他說話。
“哈哈哈……”
就在所有人都對宇文宣的不滿達到了極點的時候,宇文宣卻在聽到了奸細的再一次宣誓效忠之后,又一次大笑了起來。
“不管什么身份都是你的主人?哈哈哈哈……”
宇文宣的笑聲戛然而止。
宇文宣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無比。
“你說不出來我的身份就說不出來,別在這假惺惺地博同情。”宇文宣冷著臉說道,“你的主人我可是西涼國的太子殿下,你難道還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碼頭的客人聽了宇文宣的話,第一反應是我們管你是什么身份,你指使人來盜取石陽城的情報,被逮了個正著還不快點束手就擒,還要在這里唧唧歪歪,浪費大家的時間。
那奸細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攤上了一個這樣的主人。
眾人還在不耐煩地想著讓黃四海快點把這細作給帶回去好好拷問,半晌才留意到宇文宣的話里有一個他們一直都忽略了的細節。
這人剛剛說了什么來著?
西涼國的太子殿下!
西涼國是什么鬼地方?
為什么他們連聽都沒聽過?
這個看著很欠揍的年輕人,到底在說些什么東西?
宇文宣踱著步子走到了奸細的身邊,他輕聲地問道,“你知道西涼國在哪嗎?”
奸細傻傻地搖了搖頭。
此刻他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一個他連名字都沒聽過的國家,他怎么可能會知道在哪里。
“西涼國是世俗界的一個小國,我也是半個月前才從世俗界上來這中土之地的,你說我指使你竊取石陽城的重要情報,我倒是想要問一問你,我一個剛剛來中土之地的小人物,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
宇文宣斜眼看著奸細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