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胡宗仁對望一眼,總覺得這做法似乎是哪里欠妥,卻又說不上來,而且既說不出到底哪里不對,卻在心里有種寒心的感覺。不過這也怪不得任何人,誰讓咱們的體制就是這樣?
付韻妮說,她身上的錢不多,幾張大票子都給送她下山那個司機了,所以才要我們去付錢,又覺得挺不好意思的,所以就先說個對不起讓我們生不起氣來。我告訴付韻妮,今后別把電話當成裝飾品戴在身上,否則在某些特殊情況下,不接電話非常容易讓人誤會。付韻妮問我,誤會什么了?我沒有回答她。
過了一會,醫生來告訴我們,孩子沒有大礙,只是有些早產兒的常見病癥,例如肺炎什么的,只要留人在這里照顧,醫院加強看護孩子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叫我們盡快通知孩子的家屬來。于是我等醫生走了以后,到外面的公用電話按照當初進山莊的時候,抄下的那個山莊廣告的手機號碼打了過去,接電話的是個男人,我就知道這就是老板自己的電話。我告訴老板我是誰以后,也告訴了她目前孩子平安,以及告訴了他醫院的地址,因為我知道此刻他一定守在自己老婆身邊,所以我讓他找個什么親戚朋友一類的,先來醫院照料著孩子。老板告訴我,老板娘雖然經歷了這么大的事情,但是畢竟是醫生來動的手術,所以除了受了些驚嚇以外,身體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就按照普通產婦的樣子,住院休息個5天左右就能夠出院了。我告訴老板,好好照顧好老婆和孩子,這孩子今后一定會是個大人物,好好培養他,也為我們之前在山莊的一場鬧劇跟他道歉。誰知道老板卻跟我說,要謝謝我們,雖然我們是改變了他人生遭遇的一群人,卻也因此保護了他的家人,我告訴他傷害他們的人不會有好下場,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接下來的時間里,我們等到了老板的家人來醫院看孩子,我們才離去,接著我們去黃婆婆那里接了彩姐,找了楊家坪的一間餐廳準備吃飯,付韻妮也打電話找到了付強,席桌上,司徒師傅、胡宗仁、付韻妮、付強、黃婆婆、我、彩姐,原本應當在這件事情落下帷幕的時候,興奮的說點什么,但是那頓飯卻吃得異常的沉寂,其實我知道每個人心里都有說不完的話,在那一刻卻始終不知道從何說起,我跟付強算是握手和,因為沒有他的幫忙,我幾乎也只有死路一條,撿回一條命,也因此除掉了壞人,臨近飯局結束的時候我才端起酒杯,把在座的各位挨個敬了一遍,我本來就是個不怎么善于表達的人,于是我敬酒的時候,說得最多的,就只有謝謝、感謝、多虧了你。付韻妮本來跟我也是因為交惡才認識,輪到我敬她的時候,我們相視一笑,那種笑容好像是在說,其實咱們什么都不用說了,既然共同經歷過磨礪,我們就始終是親密的戰友。席間黃婆婆也收了付韻妮做干女兒,因為黃婆婆雖然和付韻妮的歲數相差很懸殊,但是若論輩分的畫,付韻妮的母親是黃婆婆的小師妹,也算是認祖歸宗,黃婆婆也會像親生女兒一樣好好待她。付強和司徒一杯接一杯的干著,交流卻非常少,兩人都是大師,卻一度因為各自的為道不同而從未在一起喝酒,此刻相交相知,盡管一不發,卻也讓人動容。胡宗仁則一改往日瘋瘋癲癲的作風,一直默默的吃東西,空隙的時候就在悄悄地數著手指好像在算什么東西,我沒問他,他也沒主動告訴我。彩姐從頭到尾都一直用她的左手抓住我的衣服下擺,甚至包括我站起來敬酒的時候,我知道,她是不會再讓我從她的眼前消失。親愛的女人,我很欣慰。
飯后我和胡宗仁制造了一起交通事故,司徒的豪車總算有了部分被分擔的費用,而所有的百感交集,均在把車撞向濱江路的護欄那一刻,大家哈哈大笑,從此煙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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