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住在渝北區靠近松樹橋一代的位置,那兒有個水庫我是知道的,我想他們的生活用水大概就取自于這個水庫,那是一個挺大的小區,在那幾年,房價也算高,能夠買得起這樣的房子,看來劉小姐老公的生意做得也是蠻不錯的。他們家樓層比較高,打開門以后,發現家里的裝修也算是非仇致和有格調,當初肯定是下了血本的。在來之前,劉小姐的老公曾經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我說,叫我別進他們倆的臥室,很亂,于是我就打開臥室門看了看,房間是挺亂的,墻上還掛著倆人的結婚照,從相片上的人來看,和現實里的人差距并不很大,也就是說,他們倆結婚的時間并不長。我摸索著走到他們家的浴室,浴缸里的水經過這么長時間已經放干了,看上去也沒什么異常的,出了地上有攤血跡,還有滿地因為當初劉小姐亂砸東西而遺留下來的戰場。我回到客廳,開始在每一個覺得刻意的地方用羅盤掃著,但是發現一切都正常,直到我重新把腳步回到浴室,一種強烈的另一反應襲來,那股力量并不是要主動來攻擊我或是怎樣,而是在對我發出警告,要我別在靠近,否則將對我不客氣。直到這個時候,我先前一直嬉皮笑臉不當回事的心態才收斂了起來,我面對著浴室的方向退回到客廳,先前羅盤上的瘋轉讓我有點害怕,看來這次我是估計錯了,這里有鬼!非但有鬼,還是個很厲害的家伙。
我仔細回憶了剛剛在浴室里發生的一切,羅盤轉得最兇的地方就是那個浴缸,難道說當初我的猜想有人碎尸鑄缸是真的?如果是這樣的話,當初為什么沒有選擇直接傷害劉小姐呢。而我靠近的話它完全有足夠的能力把我從高層丟出窗外,讓我享受一把自由飛翔繼而成為一張人餅,而是對我發出一種警告,是提醒我別在靠近,而不是要對我做個什么。我在通往浴室的那個走道兩側拉上紅線,試圖把那個鬼魂禁錮在浴室里不讓它出來,我自己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睛盯著浴室門口,以防不測,另一方面,陷入思考。
我打電話問我的一些懂行的朋友,他們給出的推斷大多和我最初那三條一致,只有一個姑娘叫我不要來得那么生猛,稍微和緩一些,商量著能不能靠近查看,要讓那個鬼了解到我是來幫她的不是來害她的。果然女人的心思比我要細膩多了,我走到他們家的廚房,找了些要用的東西,其實就是一些香料和調味品,說到香料,起身它們在成為香料之前,首先是一味藥材,而這其中的一些藥材能夠紓緩一下鬼魂的情緒。找到以后我取了一個碗,把它們倒在一起,我從自己身上摸了些小米,混合在一起,大約有小半碗。準備就緒后,我左手托著羅盤,碗就放在羅盤上,但是沒有擋住指針,跨過之前連好的紅繩,勇敢走到浴室門口,一邊念咒,一邊東撒撒西撒撒,這個過程持續了約1分鐘,那句“震氣關全道,魂過三才陣”我都念得有些舌頭打結,我當然不會說這句口訣是我入門的時候師傅就教給我的,我更不會說這句口訣一邊能夠給自己壯膽一邊還能告訴身邊的東西,你不怕它。
直到它有些安靜下來,我也放下了羅盤上的碗,我開始嘗試著拿著盤靠近那個浴缸,我仔細比劃了一下,唯有先前劉小姐說的那個下水口的地方,反應最強烈,所以我斷定問題處在浴缸上,而且不是滿浴缸都有,也就不可能是我之前第二種猜測,按照劉小姐的說法,頭發和手指以及后面那兩只手和人頭都是從那個下水口出來的,那么會不會這下面有什么東西,而這個東西就是這次鬧鬼事件的關鍵呢?我想著想著,我伸手塞上橡皮塞,擰開水閥,在浴缸里灌水。水是對鬼魂有一定的克制作用的,除非那個鬼生前的命相本來就屬水,所以我猜想這也是當初那個鬼沒有傷害在浴缸里的劉小姐的原因。當水放到三分之二的時候,關掉水。深呼吸一口,伸手下去拔開橡皮塞,開始把手指伸到下水口里摸索,那是一個l型的出水口,因為有個彎道,所以我也摸不到什么東西,這時我明顯地感覺到有一種刺痛感從手指頭上傳來,那種感覺很像是被誰么爬蟲咬到一樣,也算不上很痛,但是十指連心,那種感覺很明顯。而且我的確觸碰到了一些頭發絲,還有一團軟乎乎的東西,摸上去觸感像是肉類,于是我腦海里浮現了一個可怕的嘲,有一個鬼正伸出它的手指跟我的食指拼接在一起,眼看缸里的水就快放完了,我有些害怕當水流干后,會從那個口子里鉆出個什么東西來,于是趕緊松手,等到最后一點水咕嚕咕嚕的流走,我心想既然能夠在口子里摸到東西,那么那下水口里一定藏著什么秘密。我站起身來,鼓足勇氣,在客廳找到工具箱,翻出里邊的錘子,重新走到浴缸前,照準了那個下水口,狠狠一錘敲了下去。
在錘子接觸到浴缸的一瞬間,我突然覺得腮幫和脖子一緊,不是那種被掐住的感覺,更像是夏天游泳后,那種身上的水分被風驟然吹干的收縮感。我知道,這種感覺來自于那個絕對不希望我砸碎浴缸的鬼,我得頂住這種壓迫感,于是我接著一錘接一錘的倫著,像個正在砸光的司馬缸,直到浴缸的下水口出現一個大大的豁口,我才停止了下來。丟掉鐵錘,我立刻撿起地上的香皂,沾了點剛剛飛濺到地上的水,迅速在浴缸壁上面,畫了個咒文,這個咒文說來慚愧,不是師傅教我的,是我從一個伙伴哪里偷學來的,有點狠毒,它的作用幾乎就是用一種大神壓小鬼的姿態,把目前浴缸里的那個鬼給壓制住,不讓它做個什么。這不是我的一貫作風,但是為了自己的安全,我被迫出此下策。
先前砸缸,體力消耗了不少,我得承認我已經打不過那些戴著紅領巾的少年先鋒隊了,歇了會,我開始在我砸出的那個口子里找著,這個浴缸是t字頭那個牌子的,我希望劉小姐他們不會要我賠,用地上劉小姐亂丟的牙刷頭撥開大口子里的瓷磚片,發現這個口子后面是有一個篩網的,上面堆積著一些頭發和污垢,在碎掉的瓷磚下,我還找到一個東西,一個我覺得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東西,回想到進屋起看到的一些東西和我自己的推斷,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走出我圍好的線圈,回到客廳坐下。
想了想,還是打算要打出這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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