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扶他們三個，站在晨光下都有些恍惚和不真實的感覺。

他們剛剛站定，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那是正常的人的聲音，然后就是一道他們都很熟悉的聲音：“師妹，你怎么偷偷跑進潛山了！”

這聲音的主人是穆王，穆王的身后還跟著一串人，大部分都是衛扶他們進潛山的時候看到的守在潛山外面的護衛。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衛扶熟悉的人，就是她九師兄，天臨的守關大將宣夜。

明耀在看到宣夜的時候瞳孔一震，湊到衛扶耳邊小聲道：“就是他抓的我。”

但宣夜卻好像沒有看到明耀一樣，開心的朝衛扶走來，熱情又親近的跟衛扶打招呼：“許久不見，小師妹還是一如既往的調皮。”

而后他又不怎么贊同的看向穆王，帶著些責備意味的道：“你啊，剛剛為什么那么兇，小師妹想要來潛山玩兒就讓她來玩兒好了，若是皇上有任何不高興的，我去跟皇上說，不會讓你為難的。”

“他若是敢刁難小師妹，他就從那位置上下來。”

話說得很霸氣。

偏心十足，維護之意很明顯。

跟衛扶記憶中的九師兄一模一樣，但……這是個假的。

穆王被九師兄劈頭蓋臉一通罵，很是無奈的道：“我還什么都沒有說呢，你就咣咣說一通。”

“我這不是擔心小師妹自己偷偷進潛山會有危險么，若是有通行令，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擋一擋。”

衛扶盯著穆王，笑瞇瞇的問：“十三師兄是怎么知道我們偷偷進潛山了？”

“還有，我進入潛山之后，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呀！”

穆王含笑道：“潛山有結界，若是你們沒有拿通行令就強行闖入，就會進入一個危險的幻境，那看來我們趕過來得很及時，你們還沒有被幻境抓進去，若是被抓進了幻境，很難出來的。”

戰斗了一夜的衛扶他們，這個時候又有了一種感覺，就是他們先前篤定的東西，好像不怎么篤定了。

穆王的話，有莫名的信服力。

甚至他們最開始堅定的那個“站在他們跟前的穆王和宣夜都是假的”的認知，都不由得逐漸開始動搖了起來。

龍引發現，從他們進入天臨以來，就在不斷的被攻心，但凡是稍微有一點不堅定的人，很快就會淪陷，淪陷在他們希望他們看到和擁有的認知里頭。

但……

他恰好是一個十分堅定的人。

懷疑什么都不會懷疑自己。

他看向宣夜：“我聽將軍的意思是不懼天臨皇上的，既然我們現在已經進入潛山了，就想好好的在潛山里頭玩一玩，不知二位可否允許。”

宣夜不怎么搭理龍引，而是和藹的看著衛扶：“小師妹想在里面玩兒嗎？”

衛扶點頭，既然懷疑，既然覺得有不對的地方，那最好的方式，自然就是尋求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