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秋想要動,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泥塑的一樣,只要她敢動,立馬就會裂開,然后變成粉末。
所以此刻她渾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動。
她的記憶好像斷檔了一樣。
失去意識期間發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甚至她覺得自己是短暫的死了一段時間。
吳秋秋用眼神詢問肖景辭發生了什么。
卻看到生死不知的阿詩,再看到莊德華原位上,只剩下一堆粉末。
這意味著什么,她無比清楚。
莊德華......
死了,灰飛煙滅。
瞳孔瞬間泛紅。
是她一定要莊德華跟著來的,結果卻徹底害死了莊德華。
“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吧?”
“我現在不急,慢慢和你解釋。”
徐老怪坐在了吳秋秋面前,語氣很賤地說道。
反正事情都成了定局了,他現在也不著急,就再陪吳秋秋玩玩。
就仿佛是一只勝利的貓,看著被自己抓來的老鼠在籠里掙扎。
而他時不時的戲耍一下。
肖景辭眼神和吳秋秋交匯了一下又移開。
她看出肖景辭是要她冷靜。
可是吳秋秋此刻完全冷靜不下來。
不等徐老怪說話,她欲直接起身,卻剛有動作,身體就卡巴一下滿是裂紋,還有粉末從身體上掉下來。
與此同時,是靈魂缺了一角的劇痛襲來。
牽扯著神經。
偏偏她連說話都做不到。
她幾乎可以想象,只要自己強行站起來,自己連帶著靈魂都會瞬間成為齏粉。
她被困在這里了。
現在已經是待宰的羔羊。
難怪徐老怪那么有恃無恐,不急不躁的模樣。
原來是因為他已經成為了贏家。
此時是在欣賞輸家的痛苦。
真是惡趣味。
看著吳秋秋憤恨的瞳孔,徐老怪覺得心滿意足了。
對的對的,就是要這個效果。
要讓吳秋秋恨他又干不掉他的感覺。
“怎么,很難受嗎?我告訴你,更難受的還在后面呢。”
徐老怪蔑視著吳秋秋,將方才的事情,講故事一般慢慢講給吳秋秋聽。
一點一點刺激著吳秋秋。
吳秋秋動不了,氣急攻心,嘴角連綿不絕地溢出鮮血,雙眼已經完全赤紅,恨不得把徐老怪生吞活剝了。
徐老怪得意極了。
“恨吧,氣吧?可那又能怎么樣?這就是你對命運掙扎的后果。”
“你的命,早被定格,你非要不服氣,非要蹦跶,最后就只能落得這個結果了,嘖。或許,你還得感謝我,你現在被困在這里,總比之后被那十世前世索命的好。那些輪回債,恐怕比我這三千六百樁陰債還要恐怖啊。”
“她們會纏著你生生世世,永無寧日。”
說完這些,徐老怪好像也累了。
“故事講完了,現在,該你們看著了,我的觀眾。”
徐老怪走過去,將阿詩也叫醒了。
阿詩蠕動著,爬到了吳秋秋邊上。
“對不起,秋秋姐姐,我沒有保護好莊德華,綠瓦也被他拿走了。”
吳秋秋是她最親密的人。
淡漠如阿詩,在面對吳秋秋時,也有了幾分人類的情緒。
她委屈,內疚,不安。
害怕吳秋秋會因此怪罪于她。
吳秋秋眼珠動了動。
沒有的,她不怪阿詩,阿詩盡力了。
“敘舊完了?那開始吧。”
徐老怪冷眼看著,突然冷漠開口。
晶瑩剔透的綠瓦被他拿在手中。
下一刻,他直接用綠瓦劃破了自己的手指。
指尖冒出的不是鮮血,是一縷縷漆黑的煙霧。
仔細看,那些煙霧居然呈現出了一張張可怕的鬼臉。
五官猙獰。
并且,能從那些鬼臉上,看出徐老怪的影子。
那是他的靈魂。
然而,那些飄上去的靈魂還沒來得及消散,就被那片綠瓦給吸收了。
隨即,綠瓦上出現了一條條紅血絲。
紅血絲連成線,呈現了一個人頭。
人頭的五官輪廓還十分模糊。
但是卻掙扎著要從綠瓦上掙脫出來。
輪廓拓印在綠瓦上,向前伸長,就像一個詭異的雕塑一樣。
并且這個雕塑還是活的。
那就是徐老怪的那一縷惡魂。
惡魂的表情,比徐老怪本身還要猙獰可怕。
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這縷惡魂完完全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