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秋猛地轉頭:“你能看到神像的臉?”
“能啊。”肖景辭有些莫名其妙:“你看不到?”
這不一眼就能看到嗎?
吳秋秋搖了搖頭。
“可是,這神像的臉分明就很像......”肖景辭愣了一下,又低下頭仔細地看著神像五官,眉頭皺了起來。
“像誰?”吳秋秋抓緊問道。
肖景辭能看到,莫非是因為他額頭那個印記的緣故嗎?
“像......”肖景辭看看神像,又看著吳秋秋,臉色猛的大變,眉頭更是皺得越來越緊,嘴唇也有些發白。
“像你,吳秋秋,這神像的五官長得像你。”
“什么?”
吳秋秋瞳孔微縮。
卻在聽到肖景辭這句話說完之后,脖子猛地發出了一種尖銳的疼痛,像是被什么劃開了。
眼前的肖景辭瞳孔深處爬起驚恐。
“吳秋秋,別動,你的脖子。”
“脖子?”
吳秋秋抬手摸去,卻摸到一片濕潤,刺鼻的血腥味傳了出來。
“你的脖子有一條血線,你別動。”
肖景辭聲音都尖銳了幾分。
他搞不明白,完全是懵的,為什么吳秋秋的脖子會出現那么長的一條血線。
是整個脖子一圈都有鮮血在滲出。
就像......就像會如那神像一樣,腦袋滾落下來。
該怎么辦?
肖景辭急的六神無主。
吳秋秋會死的啊。
吳秋秋抬著頭自是一動不敢動。
她也看出來了,神像的腦袋滾下來,象征著她的腦袋也會滾下來,這是多么恐怖的象征?
死亡的陰影就在她的周圍,吳秋秋連呼吸都又輕又慢,生怕驚了脖子上這顆腦袋,一不留神就滾了下來。
可這到底怎么回事啊?
吳秋秋與肖景辭眼神交匯著。
脖子滲血,是在肖景辭說出神像像她以后才出現的。
若是他沒說這個話,難道就不會出現嗎?
“我們可能在進門之際,就踩中了一個咒。”
吳秋秋盯著東岳廟的大門。
所以說東岳廟不是活人來的。
來的人都會變成亡人。
“你別說話了,血越流越多了。”肖景辭聲音越發驚恐,他想伸手去接住吳秋秋脖子的血。
直到雙手都被鮮血染紅,那血還是源源不斷地涌出。
吳秋秋臉上的血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快褪去。
吳秋秋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她甚至敏銳的感覺到脖子里面,在一點點斷掉。
肌肉纖維藕斷絲連,骨骼在移位,一點一點地在面向死亡。
頭要掉了。
恐懼像藤蔓一樣,在蔓延。
肖景辭著急得整張臉都變形了。
“怎么辦?吳秋秋你告訴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
“怪我,都怪我不該亂說,我不該說那東西像你。”
著急之際,他甚至抬起手狠狠扇著自己巴掌。
都怪這破嘴,瞎說什么?
沒說之前吳秋秋都好好的,他一說,吳秋秋就這樣了。
“你別打了。”
吳秋秋趕緊抓住肖景辭的手:“你試試,把神像的頭送回原位。”
說完,痛苦地皺起眉頭。
她不得不伸手扶著自己的腦袋。
她也怕某一刻腦袋就掉了。
那種一把刀懸在脖子上的滋味可一點都不好受。
你根本不知道那把刀會在什么時候落下脖子上。
這一秒,或者下一秒,或者馬上......
緊張,恐慌,充斥在心間。
“好,我現在就把它拿回去。”
肖景辭都不問為什么,爭分奪秒地就要去抱神像的頭。
視線再次落在神像臉上的時候,卻又嚇了一跳。
“它......它在哭。”
吳秋秋想要制止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忽然感覺自己的五官不受控制了一般,被拉扯著做出奇怪的表情。
淚腺更是瘋狂涌出眼淚。
可她根本不想哭。
“你別哭啊,吳秋秋。”
肖景辭又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你從前是皇帝,嗚嗚嗚嗎,一九鼎,嗚嗚嗚,出法隨,嗚......所以......這東岳廟將你的話當成了圣旨來執行,嗚嗚嗚嗚。”
吳秋秋一邊抽泣,一邊說道。
表情滑稽又可憐,但脖子上的鮮血就是恐怖了。
“你快去,我,嗚嗚,我撐不住了嗚嗚。”
“哦哦,好,我這就去。”肖景辭連忙抱起神像的頭,攀上了供桌。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么尊不尊重了,他只要救下吳秋秋。
必須,必須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