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烏鴉完全像是自殺一樣。
即便化作血霧,也要維護東岳廟的尊嚴和信仰。
徐老怪的話,無疑是觸碰了它們的逆鱗。
東岳,神圣不可侵犯。
面對這種自殺式襲擊,徐老怪果然臉色變了變。
肉眼可見靈魂在崩潰的邊緣。
\"愚蠢的畜生,既然你們想死,我就成全你們。\"
今日,這東岳廟他是進定了。
說罷,融了自己殘魂的一部分進黃泉水。
身體非常迅速地衰老了一半下去,導致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怪異。
一半的身體高大挺拔,一半卻是蒼老佝僂,肩膀矮了好幾公分,皮膚滿是褶皺,看著十分難看。
眼看韓韞的身體被糟踐成這樣,吳秋秋心里都在抽抽。
找到機會一定要他十倍百倍地償還。
“吳秋秋,有沒有勝算?”
肖景辭雖說有龍氣護體,可還是無法看清現在誰占上風。
“信使會輸的。”
吳秋秋有些無奈。
縱使烏鴉信使自殺式襲擊,但徐老怪又豈是那么好對付的?他為了今天等了那么久,沒有退路,今日也是背水一戰,拼到最后一絲力氣都不會放棄的。
兩邊是不死不休的戰局。
但目前來看,信使不是對手。
啊?
肖景辭臉色一變,也爬上些苦澀的味道。
果不其然,在吳秋秋話落下后不久。
徐老怪身下的黃泉水就變成了猩紅之色,里面有一只只血色的觸手在爬出來。
就像漲潮了一樣,黃泉水位越來越高,隱隱已經淹沒到了無相虛影的下半張臉。
血紅的黃泉水里,是一聲聲仿佛來自地獄的哀嚎。
無數的聲音交織在了一起,好似要把耳膜都刺破。
“不好。”吳秋秋臉色凝重道:“他以黃泉水為引,召喚了東岳廟下鎮壓的怨靈,現在怨靈反撲,豈是東岳信使能抵擋的?”
東岳廟下,怨靈惡鬼何止千千萬呢?
經由徐老怪的召喚與牽引,它們紛紛找到了機會,想要從那恐怖的地獄逃出來。
此時就在猩紅的黃泉水里沉浮嚎叫。
它們萬千蒼白的手,抓住了神像虛影的輪廓,將之一點一點地拽下神壇。
所有的烏鴉信使,不過白白丟了性命。
無相虛影幾乎快要被淹沒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徐老怪獰笑著:“都去死吧,我登鬼帝,你們就是我陰山最忠誠的信使。”
它們似乎聽得懂徐老怪的話,聞嚎叫得越發的歡快大聲了。
就像是在迎合徐老怪似的。
那一節一節枯骨手臂,從水中伸出,牽連著一條條的血絲。
“嘎,嘎,嘎!”
烏鴉信使發出絕望的慘叫。
整個東岳廟的前端,已經混亂得不成樣子了。
“走,我們先進廟。”
吳秋秋目光閃爍片刻后突然說道。
他們在這場戰斗中是插不了手的,不如趁此機會去找綠瓦片。
一時半會應該也結束不了。
“嗯。”
肖景辭起身,卻又被吳秋秋拽住衣袖:“擋住我。”
肖景辭不明所以,還是照做,而吳秋秋飛快挽著竹絲,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做出了紙人放在原位。
她給紙人點上睛,并寫上名字。
“好,現在可以走了。”
有紙人在,徐老怪一時半會發現不了。
一行人繞開黃泉水,從鎮墓獸的旁邊偷偷進入了黑色的東岳廟里。
若是能在徐老怪之前找到那片綠瓦,說不定還有救。
現在他們太被動了,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
和想象中的不同,東岳廟里十分空曠,只供奉著一尊神像。
但神像的面容依舊是模糊的。
那是東岳大帝。
還是那句話,人是看不到神的面容的。
但,吳秋秋能感覺到,神像的眼睛是閉著的。
這是為什么?
神像閉眼,便是對這一切不管不顧的意思。
徐老怪都挑釁到廟門了,大帝神像卻閉著眼睛,難怪信使們紛紛送死也阻止不了徐老怪。
這分明就是給了徐老怪機會。
結果,就在吳秋秋這想法落下的時候,大帝神像的頭居然咕嚕嚕滾了下來,像是被斬首了一般。
這番變故駭了吳秋秋一跳。
“小心,這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