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德華的靈魂和買命錢已經徹底融為一體。
能活下去的希望幾乎等于無。
但吳秋秋還是想試試。
興許呢?
而這次讓莊元來見莊德華,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照莊德華目前的腐爛情況,就算不去東岳廟,也就能撐一周。
然后魂飛魄散,化成一堆灰燼。
現在身上的紙每天都得重新刷。
這也是吳秋秋非得帶著莊德華一起的原因之一。
留他在老宅誰給他換紙?
李慕清看到了不得再受到驚嚇啊?
吳秋秋把時間留給莊德華和莊元。
大約半個小時以后,莊德華出來了。
他看著吳秋秋,像是有很多話要說,最后卻又只說了一句謝謝。
至于莊元,腦袋懵懵地就出來了。
誰能告訴他,為什么他還能見到幾十年前就死了的大伯呢?
還是這么的年輕。
但是最后一想到莊德華是出現在吳秋秋身邊的,他又釋懷了。
吳秋秋身邊么,出現什么好像都不奇怪的。
能見到大伯,他還是很驚訝也挺高興的。
“多謝你,吳秋秋,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這世上,我們家還有一個親人存在。”
莊元真誠地朝吳秋秋道謝。
“是啊,所以現在能喊我一聲小姨不?就憑我和你大伯的兄弟關系,做你長輩沒什么問題吧?”
吳秋秋也真誠地問道。
那眼神是半分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她是真的很想占這個便宜。
莊元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吳秋秋,便宜不是這么占的啊。”
莊德華拍拍莊元肩膀,語氣嚴肅:“你就喊她一聲,我和她那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喊一聲不虧的。”
大概是知道接下來要面臨什么,所有人都默認用這種方法調節氣氛。
莊元并不知道吳秋秋等人要去找東岳廟。
也不知道他們會面對怎樣的危險。
只覺得氣氛略有些壓抑和做作。
但是你壓抑,你做作,為啥要占他莊元的便宜?
這聲小姨真叫不出來。
“你啊,不要別扭。看到這位不?”莊德華指著一旁的韓韞:“這位是歷史書上的人,真要論輩分,你就得喊吳秋秋姑奶奶了。”
莊元心頭一震,目光驚駭的看著韓韞。
“他,他是......”
“哎呀別問了,吳秋秋,咱出發吧。”
莊德華不想解釋那么多。
一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趕緊催吳秋秋走了。
走了幾步,又略一停頓。
“莊元,大伯可能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見到親人,代我向你父親問好。”
又停頓了片刻。
“就這樣吧。”
說完大步流星向前,不再回頭看一眼。
“大伯,你們要去哪里?”
但并未有人回答他。
“回去吧,有機會的話和我學紙扎啊。”
吳秋秋背對著揮揮手。
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視野中。
莊元眼神變了變。
片刻后,他咬咬牙:“不是,你們走就走,把我一個外人留在這里干啥啊?”
這可是京都四合院!
他連主家是誰都不知道,這些把他叫來的人就走了。
他一個人在這,多尷尬啊......
連忙去和主家告別,溜之大吉。
不過,莊元并未離開京都,而是找了個地方住了下來。
他想等。
等吳秋秋他們回來。
聽到莊德華的話后,心中像是有根刺一樣。
吳秋秋卻已經和肖景辭會合了。
肖景辭開了一輛越野車。
剛好坐得下。
不過阿詩不喜歡坐車,于是趴在了車底。
她覺得汽車尾氣香。
莊德華也不喜歡坐車,于是被綁在了車頂。
他覺得太陽能將他的潮濕烤干。
肖景辭無語但接受。
于是越野車綁著一具奇奇怪怪的紙人出發了。
“東岳是泰山,但是東岳廟并不在泰山。”
泰山底下鎮壓著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