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秋拉住韓韞的手,大步踏進了學校里。
當腳掌落地的剎那,吳秋秋似感覺到一陣鬼氣從腳底襲入。
整個身體都冰冷無比。
就仿佛是一只腳踩進了地獄里。
這般感覺,吳秋秋大抵確定沒錯了。
前面出現了一串黑色腳印,好似在給吳秋秋帶路。
點燈小鬼走到這里,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前進一步,沒辦法吳秋秋只好放走了它。
“就跟著腳印走,是陰兵的記號。”
韓韞卻眉頭舒展了些許。
漸漸的,黑色腳印變成了血腳印。
似乎也意味著越到前面越加的危險。
吳秋秋停在了教學樓前。
四樓若隱若現閃爍著綠光。
那里是……解剖室?
吳秋秋迅速上到四樓。
解剖室門沒鎖,先前在樓下看到的綠光此刻卻已經消失不見,里面陰氣森森的。
她走了進去。
解剖室的無影燈突然亮起。
吳秋秋站在福爾馬林池邊,正好看到池水里浮著具女尸。
而那女尸的樣子和自己居然一模一樣。
池水忽然沸騰,女尸睜眼的瞬間,整棟樓的電閘轟然炸響。
黑暗中,無數血手印從墻壁滲出,共同托起一本巨大的債簿朝著吳秋秋壓來。
徐老怪的狂笑震得玻璃都快爆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來闖,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老朽就先收了這筆利息。”
吳秋秋后退了幾步,手中彎刀靈活地甩了出去。
彎刀之上是她的鮮血。
只聽到咔嚓一聲,那血債簿成了飛舞的碎片。
徐老怪的笑聲也戛然而止。
“你其實不過是外強中干罷了,所謂陰山,就在我腳下。我推了你的山,斷了你當鬼帝的念想。”
吳秋秋一頭長發在陰風中飛舞。
冷光灑在她冷凝的面龐。
徐老怪詭異地沉默了一陣。
“死丫頭,就憑你也想毀我陰山。”
下一秒,地動山搖。
整棟樓的點燈都忽明忽暗。
陰風卷著紙錢從通風口灌入,每一張都印著吳秋秋的畫像。
像是在預征著吳秋秋的死亡。
徐老怪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壓來:“你外婆李慕柔算計我,毀我金蓮,而你毀我神胎,讓我失去成神的希望。我要你和韓韞血債血償。”
“等三千六百樁陰債湊齊,你二人再無翻身之力,那怪物必須成為我的鬼帝之身。”
話音戛然而止。
韓韞的長槍貫穿通風管道,挑出一截焦黑的指骨。
指骨上套著枚玉扳指,內側刻著“徐”字。
“原來你只剩下一截指骨了。”
韓韞嘲諷著說道,捏碎扳指。
“該死的。我要你們死,啊啊啊!!”
徐老怪的狂嘯,讓整棟教學樓都地動山搖。
整池福爾馬林化作血水。
女尸的手猛的拉長,穿透吳秋秋胸口。
“哈哈哈哈。”那和吳秋秋長相一樣的女尸,咧開了嘴巴,發出徐老怪嘶啞的笑聲,“我要你——”
“不,怎么可能?”
那聲音充滿了不可置信。
眼前的吳秋秋,自燃了。
在女尸面前化作了一堆灰燼。
這分明只是一具紙人。
吳秋秋是什么時候逃過他的法眼的?
真正的吳秋秋拎著彎刀從韓韞的背后走了出來。
“一個小游戲,這不是跟你學的嗎?”吳秋秋聳聳肩膀。
是啊,他徐老怪不是也弄了個假毛倩這么玩嗎?
她也會,咋了?
徐老怪的聲音都在顫抖。
“就不該讓李慕柔教你那么多,那個賤人一定是一早就開始算計我了。”
話音剛落,韓韞的長槍已至。
血池之中的女尸被直接爆成了血霧。
那漫天的血霧,幾乎染紅了整個解剖室。
所有泡著器官的瓶子都轟然碎裂。
但是與此同時,那一團血霧卻扭曲著,在空中凝結成扭曲的字符。
“毀學校女尸一具,記陰債一樁。”
“毀學校實驗品二十五件,記陰債十二錢。”
“……”
徐老怪陰測測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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