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散盡時,鄭泊已經喝得醉醺醺。他被兩名士兵架著來到新房前面。
“鄭將軍,到地了。”
士兵臉上笑嘻嘻的,鄭泊將他們推了出去。
“去去去。”
關上門,他東倒西歪地走到榻前,發現蕓陽躺在褥子上已經睡著了。
鄭泊彎下身端詳她的臉,用頭發逗著她的臉。睡夢中,蕓陽覺得癢癢的,伸手去抓,鄭泊一把將她的手握住。
蕓陽睜開眼睛,聞到一股子酒氣。
“喝這么爛醉,還怎么洞房。”
“我尚有體力應對,只怕夫人不能消受。”
鄭泊低下頭要親她的唇,蕓陽用手擋住。
“衣裳脫了。”
待鄭泊脫了衣裳,她又不想在榻上,將他牽到窗下一張案幾上。
“愣著干什么,給我脫鞋。”
蕓陽坐在案幾上,翹著一只腳。鄭泊笑著蹲下去給她拖鞋,一只白如豆腐的腳撞進他的眼里。
他忍不住親了親蕓陽的腳趾,用牙齒咬了一下。蕓陽啊了一小聲,表情嫵媚可愛。
鄭泊沿著她的腳趾一路往上親,將她的里衣逐一蹭開。他們在案幾上大汗淋漓,最后緊緊擁抱在一起。
蕓陽依偎在他懷里,嘆道:“這日子過得真快,你那個時候還是我的馬夫,現在成了我丈夫。”
“以后我還是愿意為夫人趕馬。”
蕓陽滿意地勾起嘴角,“我問你,在王彪還活著的時候,你是不是就覬覦我的美貌?”
鄭泊頓了一下,摸了把鼻子,“你提這個做什么?”
“你快說,說呀。”
蕓陽逼著他,鄭泊只好點點頭。
“是,我見夫人貌美,日日夜夜想念。王彪娶了你,卻不珍惜你。所以我心生嫉妒故意惹怒他,讓他把我從軍隊里趕出去。”
話落,鄭泊的臉被捧住,蕓陽親了下他的唇,又重新靠到他懷里。
“那晚,要不是你救我,我就被王彪打死了。”
蕓陽想起從前的事,她父親是有名的銅商戶,可是經常遭到土匪搶劫。于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王彪,父親為了生意,就把她嫁給王彪。
起先,王彪對她還好,那是因為她父親經常給王彪送錢。后來父親患病死了,王彪對她的態度一改從前,動輒打罵。
那一夜,王彪喝醉了。要和她行房事,她不愿意,便被王彪馬鞭抽。
情急之下,她拿起案幾上的酒壺砸向王彪的頭,在王彪倒下的時候趁機逃出屋子。
天寒地凍地,她跑出去,卻不知道要去哪。眼看著王彪追來,忽然一只手把她拉進了草堆里。
她的身體被摟著,深深地陷入草堆里。王彪在附近盤旋片刻后,便走開了。
“你是誰?”
她看不清抱著自己的人,只聽到耳邊一聲噓的聲音。鄭泊將她從草堆里推出去,牽著她來到了馬棚,給了她一個包袱。
“這是吃的和盤纏,你快走吧。”
“你叫什么名字。”
“夫人別問了,快走吧。”
鄭泊把馬牽出來一匹,韁繩遞過去。他看著蕓陽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什么都看不見,才放心地松下一口氣。
蕓陽逃到老家,待了大概有一年的時間,聽說王彪病死了。知道消息的那一日,她在家里放鞭炮。
第二日,她帶上所有行李,從老家趕去燕國。府里哭聲連天,可是她一滴淚都擠不出來。
甚至連孝布都沒戴,靈堂上她看到了守夜的鄭泊,那個救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