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容扇了裴岸一巴掌。
很快她就后悔了,怯怯地望著他黑色的影子。不時,那抹影子再次壓向她,將她的唇也咬了。
衛子容痛得冒出眼淚。
“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聽到了,又沒看到,你若看到了,就知道我當時是不愿意的。我要是真對他還有私情,現在就不會在這里和你費口舌的解釋,我早就和他遠走高飛了。”
說完,委屈地低啜起來。
她聽到裴岸粗喘了幾聲后,掀了褥子,翻了一個身朝外,隨后再也沒有聲音。
五更天,衛子容覺得小腹一陣刺痛,接著一股暖流緩緩流出。她驚呼了一聲,從褥子里翻出,跪在榻里側。
裴岸被這動靜驚醒,睡眼惺忪地將油燈點亮,見她一副手足無措的發呆樣子。
再順著衛子容的視線向下看,墊褥上一小片血跡,而衛子容的表情是窘迫自責的。
她從裴岸的腳邊翻過,快速跑下榻,到柜子里翻著什么,不一會打開門出去,許久都沒有回來。
屋里的炭火早已經熄滅,冷風順著窗戶縫灌入屋內,裴岸冷得發起一絲激靈,困意也被沖散。
他摸了摸昨晚被咬的下唇,上面已經結了血痂。又覺得下腹腫脹,索性也起身去了后院。
衛子容洗漱罷,同下人在廚房里待著。她坐在燒火的鍋爐邊取暖,總之就是不想再回去躺著,準確的來說,是不想看見裴岸。
裴岸如廁完路過廚房,見她連外衣都沒穿,身子在鍋爐前縮成一團,臉上被火映照的泛著暖光。
他立了片刻,撐著拐杖轉身回到臥房。兀自坐在榻上,陷入一種出神的境地。
半晌,衛子容進屋。她怕是冷得受不住,才會重新踏足這里。只見她面色冷淡地走到榻旁,無視裴岸的存在,在木架子上取了厚外衣,動作艱難地套上。
她系不上那腰帶,摸索了半天,急得想發火。身旁忽然出現了一只手,將她嚇得往一邊趔趄。
裴岸的手停在半空,神情有一絲的不解。衛子容別過目光,臉朝向外面。
“不用了,我去找廚娘幫忙。”
說罷,快步走出屋外。裴岸將停在半空中的手收回,心中漸漸覺得莫名懊惱。
天亮時,曹衍和胡茂從廂房里出來。食廳里已經備好飯菜和火籠子,二人洗漱罷,便隨下人進去。
“哎呀,早飯竟這么豐富,裴夫人實在有心了。”
胡茂一邊搓著手,一邊落座。同時眼睛望到那兩抹受傷的唇,想了想,偷笑了一下。
年輕就是好,這么虎狼嗎?
衛子容笑道:“如若大人不嫌棄,可在這多住幾日。”
話一落,裴岸喝粥的動作停住。
她什么意思?是想讓曹衍在這多住嗎?
“胡大人事務繁忙,如若耽擱了,豈不遭陛下責怪。”
“對對對,老身也是奉命來的,還得回去復命呢。不能多留了,多謝夫人美意。等何時有機會了,我再來燕國。聽說一到冬天,燕國遍地都是野味,我還真想和將軍一起打獵呢。”
“那好,我等著胡大人。今日就以茶代酒,送別大人。”
裴岸說罷,將茶碗端起,順道瞥了眼曹衍。
他看著衛子容受傷的唇,心里悶了一股火。昨夜發生了什么,不用猜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