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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容和他帶了三百護衛去了長安。
城門侍衛卻將她攔下,起因是瀏帝的旨意,不許裴家人進宮。
衛子容沒辦法,不得已找到曹衍。若不是走投無路,她不會去找他的。
她面對曹衍時變得低聲下氣,曹衍看著她給的竹簡,微微笑道:“你放心,我會把這個呈給陛下的。”
“多謝。”
衛子容垂著雙目,緩緩抬眸去看他,生分的不是一星半點。
曹衍拿著竹簡,一步三回頭地上了馬車。路上,他將竹簡打開,肅冷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沉沉地勾起嘴角。
他看向腳邊的包袱,那是衛子容托他給裴岸的衣裳。曹衍解開包袱在里面翻來翻去,并未找到其他東西。
他將衣裳一件件拾起來,從車軒處扔出去。
“穿,我讓你穿。”
馬車停在廷尉署前,曹衍將竹簡裝進袖子,慢悠悠地下車。
“去通報你們廷尉大人,就說我有事找他。”
曹衍在門外等了一小會,守衛從里面跑出來,“我們大人請曹大人進去。”
曹衍一路進到偏室友,見薛理還在喝茶。
上前笑道:“薛大人還有心情在這喝茶呢?”
“薛理持著茶盞,斜眼望他,“曹大人來有什么事嗎?”
曹衍將竹簡從袖子里拿出,來到案前,“薛大人看看這是什么?”
薛理放下茶盞,接過竹簡攤開,頓時大驚失色。
曹衍笑他,“薛大人這案子是怎么判的案,怎么能誤會人家堂堂大將軍呢?還是說薛大人是受人之托?”
“曹衍,你休要胡說。”
“薛大人,在我面前還要裝嗎?衛忠曾送給你美女二十,良駒三十匹,良田萬頃。有沒有這回事?”
“你……你休要信口雌黃。”薛理拍案而起,怒火中燒。
曹衍將竹簡從他手里奪過來,邊卷著邊道:“那好,既然曹大人說下官是信口雌黃,不如我們兩個去找陛下對峙如何?”
曹衍說著便往外走,薛理再也坐不住。從案后跑出來,攔住他的人。
“曹大人,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曹衍斜睨他,哼笑了兩聲,被薛理拉到椅子上坐下。薛理抬起袖子擦掉額角的冷汗,再也沒了剛才的囂張。
他恭恭敬敬地站在曹衍面前,向曹衍行了個大禮。曹衍也很配合他,假作客氣地將他扶起來。
“廷尉大人這是作何?”
“曹大人,求你救救本官。”
“廷尉大人重了,你我是同僚,互相幫扶也是應該的。”
曹衍露出一副奸相,示意手里的竹簡。
“眼下衛子容已經找到證據,就等這個證據被陛下看到。他裴岸就可以翻案了,那么你薛理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這……”薛理又生出一頭冷汗。
“我把竹簡燒了,這證據自然誰都看不到。”
薛理說罷,一把奪走曹衍手里的東西,扔進香灰爐子里。這可把曹衍給驚壞了。
“哎呀廷尉大人,竹簡燒了有什么用,人證還在啊。”
曹衍不顧香爐滾燙的溫度,徒手從里面將竹簡救回來。一邊吹著上面的火星子,一邊用手拍著灰。
嘭的一聲,薛理跪在他身側。
“曹大人幫幫我,求求你幫幫我,這份恩情我薛理一定不會忘。”
“廷尉大人快請起,方才下官不是已經說了,會幫你的。”
薛理深陷的眼窩中,露出疲乏。從收了衛忠送的禮那天開始,他夜夜不得安寧。恐擔心有一日,會東窗事發,走上斷頭臺。
曹衍對他道:“這封竹簡必須讓陛下看到,而且還要由你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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