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從何雅那里打聽到你來了羌塘,我就知道,我必須來。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你,親口告訴你真相,把你帶回去。”
車廂里依舊是一片沉默,只有我們交織的呼吸聲和窗外永不停歇的風聲。
良久,我感覺到胸口傳來濕熱的觸感。
她哭了,無聲地流淚,滾燙的淚水浸濕了我的衣襟。
她沒有大聲質問,沒有抱怨,只是用這種安靜的方式,宣泄著長久以來積壓在心底的委屈、誤解和此刻真相大白后的復雜情緒。
我什么也沒說,只是用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安撫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對不起……”她終于哽咽著,聲音破碎不堪,“我不該……不該什么都不問清楚就走的,我應該相信你的……”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我打斷她,心疼地吻了吻她的發頂,輕聲道:“是我做得不夠好,才讓你失去了安全感,讓你選擇了獨自離開。幸好……幸好我還來得及找到你。”
她在我懷里輕輕搖頭,淚水更加洶涌。
“現在該我問你了,你為什么要來這里?還是這個季節?”
安寧卻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能不聊這個嗎?”
“秘密?”
“不是什么秘密,就是……我說了怕你怪我。”
“這個時候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會怪你,你說吧。”
她將頭埋在我胸口前,聲音甕聲甕氣道:“我來之前,其實……其實也沒想過要活著出去。”
聽見她這個回答,我頓時一怔,又特別惶恐道:“為什么?”
“不知道,就是覺得……好累好累!我忘記了以前,甚至忘記了你,就算我重新認識你,可我還是感覺自己一無所有……”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