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仿佛被汗水沖刷過,那些混亂的、糾纏的思緒沉淀下來。
剛才在江邊想到的念頭,此刻變得更加清晰:
硬碰硬,只會將安寧推得更遠。
溫柔等待,是懦夫的借口。
破局的關鍵,在于安寧本身。
找回那個“根”,她才能站穩,才能分辨風的方向。
我需要給她創造環境,給她提供線索,給她時間和空間。
但最終,撥開迷霧、看清真相、做出選擇的力量,必須來自于她自己。
這需要智慧,需要耐心,需要……承擔等待過程中的風險。
但這是唯一的路。
我靠在冰冷的墻壁上,閉著眼睛,感受著心臟在胸腔里緩慢而沉重地跳動。
汗水依舊在流淌,但思緒卻前所未有的清晰。
“林哥,你是出什么事了嗎?”陳婷婷又遞過來一條干凈的毛巾,語氣小心翼翼。
我接過毛巾,用力擦了把臉。
睜開眼,看向那個被我打得微微變形的沙袋,扯出一個疲憊卻帶著一絲釋然的笑容:
“沒事,現在痛快多了。謝了,婷姐。”
站起身,雖然四肢依舊酸軟,但腳步卻不再像來時那般沉重。
也就在我區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時,我看見了那個自稱是安寧親生母親的女人。
我才想起來,之前我把她介紹給了陳婷婷這邊,讓她來這邊打掃衛生,也能安穩一點。
看見她,我又突然想到安寧。
其實這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太當真,因為她出現得太奇怪了。
而且這些事情,我從來沒有聽任何人說起過。
現在看見她,我突然有了一種想法。
我轉而向陳婷婷問道:“婷姐,這個張霞做事怎么樣?”
陳婷婷向她看了一眼,點頭道:“挺好的,眼里有活兒,最近不是學員多了嘛,我還想著給她漲漲工資。”
“人品這些沒問題吧?”
陳婷婷果斷搖頭說:“那沒問題,都挺好的,和我們這些年輕人也挺合得來。”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過去單獨和她聊兩句,你忙你的去,待會兒我就回去了。”
“好,那林哥你有事叫我。”
我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對他說道:“前臺那小妹我待會兒就告訴她明天去我那邊了啊!新的前臺明天給你招過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