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監副被抽飛在地上轱轆好幾圈,從他身上掉出幾只白紙鶴。
老石好奇地撿起來,托在掌心之中,微微動了動,白紙鶴竟煽動翅膀飛了起來。
“這是……”
衛淵解釋道:“這其實就是一種戲法,用陽起石研碎成粉末,以水調和后涂抹在宣紙上,等干了以后剪裁成仙鶴模樣,這樣就能讓紙鶴升空。”
“差點把敲門的事忘了!”
衛淵一拍腦袋:“南星研成粉末,以醋調勻,涂抹木門,夜深人靜的時候,就能出現類似敲門的聲音。”
南乾被松綁,激動地跑到衛淵身前給了個大大擁抱。
“淵弟,你真是好樣的!”
“對了,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這在江湖上都屬于常識了啊,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衛淵裝作震驚:“三年前,我在青樓嫖……體察民情的時候,來了一伙耍猴的,我給打賞一兩銀子,他就都教我了。
“什么?一兩銀子?”
南昭帝氣的沖過去,對著監副狠狠踹了幾腳。
“朕每年給欽天監千萬兩銀子,結果就培養出一群耍猴的?”
南昭帝氣得怒罵幾句:“來人啊,把他拖下去砍了。”
“陛下饒命啊……”
監副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陛下,老臣也是一時糊涂,還請陛下饒我一命,不是老臣想要茍活,而是老臣還有任務,為陛下您煉丹制大藥的任務啊。”
“煉丹?”
衛淵忽然想到什么,對南昭帝道:“陛下,可否讓我看看你平時服用的丹藥?”
老太監從懷中掏出錦盒交給衛淵。
打開后,藥香四溢,露出一顆淡綠色的藥丸。
老太監介紹道:“世子,這丹藥應該不會有事,陛下每次服用都神清氣爽,渾身舒坦的不得了。”
衛淵將其捏碎,放在鼻下嗅了嗅。
“怎么可能會沒事,這分明就是毒丹!”
“毒丹?”
老太監一聽這話,連忙安排人去找御醫。
同時衛淵目光看向南乾房間里的一只金絲雀,掰開嘴把捏碎的丹藥塞進鳥嘴中。
不到半盞茶功夫,金絲雀忽然就像瘋了一樣開始在房間中亂飛,最后撞墻掉落地上,沒了生機。
南昭帝一驚:“真有毒?”
“陛下放心,因為金絲雀體積小,承受不了這么大的毒性,但我們人比它的體積大很多倍,所以這點劑量,還不至于毒死,但積少成多,時間一長就說不準了。”
監副嚇得差點暈厥過去,現在最多是欺君之罪,滿門抄斬,如果自己表現好,當污點證人,說不定還能留個全尸,家人幸免于難。
可要是說丹藥有毒,那可就成了謀害皇帝,別說滿門抄斬,罪名可滅九族……
嚇得連忙從貼身衣物中,取出一張丹方。
“世子您快看看,這可是前朝流傳下來的仙丹,五石散,所用材料都是無毒的。”
衛淵隨意掃了眼丹方:“說你無能就是無能,本世子問你刺梨吃過嗎?”
“吃過。”
“大蝦吃過嗎?”
“吃過。”
“那你知道,這兩種東西一起吃,會產生砒霜毒素嗎?”
“這…這不知道……”
南昭帝看向穿著睡袍,挎著藥箱,氣喘吁吁跑來,跪在不遠處的御醫首領。
“夏太醫,可有這回事?”
御醫首領連忙點頭:“回陛下,世子所非虛。”
“所以你根本不懂,藥材相生相克的原理,還敢給陛下煉丹?”
衛淵把丹方拿給南昭帝,指著其中一味名叫米囊的藥材。
“陛下,這玩意還有一種名字叫罌粟,服用過度,會讓人有依賴性,并且長時間服用還會致幻。大夫開藥這東西都不敢開多,你他媽竟然放了這么多……”
南昭帝再次看向御醫首領:“夏御醫,衛淵說得對嗎?”
“回陛下,正是。”
“致幻?怪不得朕會夢到怪蟒。”
衛淵笑道;“陛下,如果我沒猜錯,今日有人和你提過此類東西,給了你心理暗示。”
南昭帝回想今天的發生的一切,隨即對御林軍統領道:“把監副拖出去,立即處斬……等一等,滿門抄斬,立刻馬上!”
“遵旨!”
南乾上前對南昭帝抱拳拱手:“父皇,孩兒覺得還是先別殺,最好把監副關入天牢,嚴刑拷打逼問幕后黑手。”
“你是在教朕做事嗎?”
南昭帝瞪了南乾一眼,用比較拙劣的方式岔開話題,對御醫首領道:“告訴朕,為什么罌粟會有依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