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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胡至陵回到家中,想起胡相書云淡風輕說“會有人處理”的神色,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他是看不慣蕭程永,這人不識好歹非要擋他的財路,但除此之外,他們之間確實沒有更多的嫌隙了。
那位貴人……會怎么處理呢?
他識得幾個字,大半輩子都在圍著黃白之物打轉,想不出權勢是怎么處理人的,但想必不會是什么輕拿輕放的好法子……
蕭程永再混賬,也不曾害他性命。
胡至陵背上的冷汗一直到現在都還沒褪干凈,他糾結半晌,還是決定給蕭程永提個醒,至于其他的,就看他造化了。
不管以后他出了什么事,也都怪不得他胡至陵頭上。
他越想越對,當即叫人取了筆墨來,大筆一揮洋洋灑灑地警告蕭程永趕快收拾東西滾出京中,不然可能會有殺身之禍云云。
“來福,”他喚了一聲,把信紙裝入信封遞給小廝:“你把這個送去……不行。”
他奪回信封,在房中來回踱步。
不行,保不齊暗處有眼睛盯著他,這么貿然送去豈不自投羅網?
他瞻前顧后左顧右盼,一拍腦袋想了個“兩全之策”,“你去找個乞丐,把這封信給他,讓乞丐送去蕭程永府上,可明白?”
來福不是很明白,但是照辦就對了。
胡至陵摳了點銀子給他,目送他出了門,后知后覺地心疼起他的銀子來,也不知蕭程永有沒有那個眼力見給他送回來。
罷了,就當是他行善積德,送給菩薩打點了。
他一時感嘆,自己真是個古道熱腸的赤子,笑著搖頭去了后院。
來福依著他的話尋到了平日里乞丐扎堆的暗巷,找了個看起來落單的乞丐,對他招了招手。
“你把這封信送到蕭程永府上,”來福把信封掏出來遞過去,又遞了幾個銅板過去:“這是辛苦費,夠你吃上一頓了,莫要耽擱,現在就去吧。”
乞丐看起來年紀不大,把信封和銅板都收了,很快消失在深巷里。
他沒徑直去蕭府,而是把信封收在他的口袋中,先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把飯吃了。
幾個銅板的事,也沒什么打緊的,早去晚去都無妨。
等他吃飽喝足花光了銅板,搖頭晃腦地東逛逛西找找,再去掏那封信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從他的破袋里掉在了哪處。
他抬頭望天想了想,打了個飽嗝,沒什么負擔地從哪里來回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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