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樓風稱贊著他的騎術,這人在閃轉騰挪間揮桿,每一桿都透著股狠意。
騎術上他也劍走偏鋒,若說李樓風的術是穩中求勝,勝在日積月累厚積薄發,那他的騎術便像是現學現賣,幾乎猜不到他的下一式,肆意瀟灑間又有一番渾不在意的意味。
肩上的人抬起身來,語氣微沉,蕭泉側眸看去,李樓風眉頭緊鎖盯著場上的狀況:“不對……那人沒有隊友,他自己就是一隊。”
“什么?”蕭泉本以為是那人騎術高超遠超隊友,這才一騎當先。
場上戰況越發激烈……指的是那一大幫人搶球搶不過單槍匹馬,罵聲越來越刺耳。
“啊!”蕭泉驚呼一聲,又驚又怒。
場上的人已經不是在打馬球了,而是對著一個人揮桿,好幾次那馬球桿都與那人擦著頭皮揮過。
這絕對不是在鬧著玩。
寡不敵眾,很快那人被猛擊下馬,若不是他機敏,險些被馬踏中大腿,那腿就別想再用了。
李樓風“嘖”了一聲立刻起身下樓,不忘叮囑道:“你在此處等我,我去看看。”
樓下的兩個伙計也注意到了不尋常,都在門前探頭探腦的,見他下來忙“哎喲”一聲,“小三爺可是要上前看看?”
“是,勞你們備些傷藥。”
伙計連連應聲松了口氣,本來他也打算找看門的大劉過來攔一攔,若李樓風能出面是再好不過,那群公子哥可不是他們這些平頭百姓能惹得起的。
可別鬧出什么人命來。
那處還在圍毆,李樓風隨手牽了匹馬沖進場中,遠遠便喊道:“陸知,陶海晨,好久不見了——”
陸知是工部主事的兒子,陶海晨則是孟妃的外甥,其他人他不認識,但估摸著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陶海晨斜挎著衣袍,露出里面的汗衫,對突然冒出來的李樓風好奇道:“這不是小三爺嘛?你今兒怎么也來了?”
李樓風馭馬湊近,陸知騎在馬背上,擋在倒地的那人前面,問候道:“小三爺近來可好?”
其他人對這位李家小世子也略有耳聞,按家中官位來排他們自然是無法與世子相提并論,當下收了幾分兇狠,異口同聲地問了兩句好。
“今兒天氣不錯,我也來跑跑馬,你們在這兒干嘛呢?”他皮笑肉不笑,繞開了陸知,倒在地上的人側身捂住肋下,用一雙兇狠的眼睛瞪著他。
李樓風一愣,這人面容青澀,估計比他們這些人都要小上幾歲。
陶海晨看他這架勢,甩了甩球桿,“不過是教訓個不長眼的東西,還把小三爺招來了,看來他這條賤命還有幾分福氣。”
孟妃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角色,許是孟氏一族都藏著骨子里的陰狠,陶海晨這個親外甥自然也不遑多讓。
話既說到這個份上,李樓風也不與他兜圈子,扯了扯嘴角:“那還請你高抬貴手,我看他苦頭也吃夠了,鬧出人命來大家都不好看。”
陶海晨有點天生的下三白,笑不笑都有幾分陰冷,他手扶著脖頸轉了轉,目光恰好與樓上的蕭泉對上。
隔著那么遠的距離,蕭泉還是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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