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你慢慢吃不打緊,我們家隨時有車夫,不趕時間。”
流云留下這一句,把地方騰了出來。
蕭瑾安給李公子倒了杯涼水:“不能吃辣還逞強,喏,那幾道都是不辣的,怎么光盯著面前的菜。”
他一連灌了兩杯,長出一口氣,搖頭笑道:“我知道你性格隨誰了。”
蕭瑾安:“我娘就這樣,愛為了我瞎操心。”
李樓風:“我娘若在,興許和她差不多。”
她筷尖轉了轉,放下筷子,把那幾道不辣的菜擺在他面前:“你……經常想你娘嗎?”
李樓風心頭一暖,抿唇笑道:“我娘走的時候我還太小,沒什么記憶了,倒是我大姐從小使喚我的印象清晰些。”
“長姐如母,你和你大姐都辛苦了。”
李樓風扒飯的手一頓,嘴角還沾著飯粒。
“蕭泉。”
她把鬢角的發往后撥去,這人語氣嚴肅得像是先生點名,“啊,怎么?”
那呆子看著她笑得眉眼彎彎,臉頰辣得酡紅,“沒事,就是叫叫你。”
張嬸今晚可能是高興,一不小心抓多了辣椒,把兩個人都辣得面紅耳赤,埋頭苦吃。
……
第二日,蕭瑾安依舊起了個大早,換上了前一天沒穿上的藕荷色,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流云放下手里的參茶,嘆了口氣:“你說,她是不是找昨日那小子去了?”
蕭程永手里翻看著賬簿,笑而不語。
“今日你什么安排?”流云啜了口茶,湊過去看他手上的賬簿。
“也沒什么,胡至陵帶了幾個外商,說是要與我談些香料生意,”他攬過妻子,揉了揉她的耳垂:“阿云,你可想出去玩一趟?之前你不是與我說想去華山走一走?”
她隨口說的話他也能放在心上,流云莞爾:“如今哪有時間,你這邊走不開,鎏月閣也離不了我,更何況家中還有兩個小祖宗,明年再看吧。”
“這些倒也無妨,你若是想去,我著人安排了便是。”
流云是在察觀色里長大的,就算后來被歲月和愛人養出些鈍意,也能覺察出丈夫的心事重重。
她握著他的手,靠在他肩上溫聲道:“永哥,可是有什么心事?”
蕭程永想起胡至陵帶來的那幾個外商,乍一看去也沒什么,大晉與各國通商早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京城里也不乏各地外商,沒什么奇怪的。
可他就是忍不住心頭煩悶。
“無妨,也沒什么,”他揉了揉眉心,拍著妻子的肩頭寬慰道:“許是我杞人憂天,胡至陵那筆生意,我想談便不談,沒什么好憂心的。”
流云點點頭,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自然,不想談便不談,你就算是什么都不做,為妻也養得起你。”
蕭程永被哄得心花怒放,本要罷工一日陪夫人出街,結果夫人忙著養家,很快便整裝出門了。
他扶著流云上了車,對著馬車屁股招手招了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地準備回房。
老管家快步跟上他,“老爺,有您的紅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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