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了宅子里,柳老太君正坐在黃花梨太師椅上跟鹿呦呦聊天。
柳廣白隨即起身,跟周夫人打招呼。
“吟眉,好久不見。”
周夫人也熱切地回應,“好久不見,廣白。”
兩人是中學同學,后來周夫人出國留學,柳廣白聽從家里的安排學了中醫,之后也就沒了交集。
“老太太,您還是精神奕奕,當年我在醫院里生清塵的時候,您就是現在的樣子,這么多年一點都沒變。”
長輩們在寒暄,柳決明偷偷觀察奉惜,她安安靜靜的樣子,讓他有些不適應。
“你中迷魂藥了?”柳決明問道。
奉惜回過神,“沒有。”
“你裝得挺像大家閨秀。”柳決明小聲說道。
奉惜白了他一眼,“這么多長輩,我上去跳個舞?”
柳決明被逗笑,這才是他認識的奉惜。
柳老太君被奉惜的打扮眼前一亮,“丫頭,你今天好漂亮啊,我都有點不敢認了。”
奉惜微微低頭,“您說笑了。”
鹿呦呦盯著奉惜,“我說怎么有點眼熟,這不是上次在研討會上的奉惜?”
上次奉惜是素顏,這次化了妝,還穿著精致的衣裳,鹿呦呦一時間沒認出來。
柳老太君打趣道:“你剛才還跟我夸她,人家在你面前站了這么長時間都沒認出來,該配一副眼鏡了。”
鹿呦呦沒忍住笑,“你這話說的,你不是也差點沒認出來。”
周夫人把奉惜往自己這邊拉了一下,讓她坐在自己身旁,有點宣誓主權的味道。
柳廣白問道:“上次決明去送藥,老爺子現在怎么樣了?”
“哎呀,多虧了奉惜施針,再加上決明送的藥,現在老爺子生龍活虎的。”周夫人笑容滿面。
柳廣白問道:“我記得是急癥,老爺子心臟不好嗎?”
“我也不太懂,是什么洋地黃中毒,奉惜用針灸把毒逼出來了。”
鹿呦呦本來笑成一條縫的眼睛突然睜大,“什么!洋地黃中毒!”人也騰地站起來。
柳老太君和柳廣白一樣驚訝,“洋地黃?”
周夫人不懂這些,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人都很驚訝,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茫然地點頭,“是洋地黃,我沒記錯,家里的醫生把握不好劑量。”
柳廣白深吸一口氣,“洋地黃中毒,半個小時得不到救治就會影響心臟收縮功能,造成堿中毒,必須分秒必爭地救人,否則一兩個小時人就沒了。”
周夫人滿臉震驚,沒人給她說過這些,她后背冒汗,看向奉惜。
奉惜平靜地轉頭,沒有絲毫波動。
柳決明則是默默看著,他是故意沒跟幾位說周老爺子的病因,為了奉惜能在幾人面前出一次風頭,讓周夫人再高看奉惜一眼。
“真是洋地黃?丫頭?”柳老太君問道。
奉惜站了起來,“是,家庭醫生沒有把握好劑量,但幸好是口服藥物,老爺子運氣好,催吐完針灸,再加上決明師兄送來的藥,毒就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