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在一處狹窄的建筑廢墟中后,鬣狗王本以為自己余生要在荒郊野外慢慢老去,最終死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
但現實卻和它開了一個大玩笑。
只是一夜時間,只是一場疼到暈厥的痛苦。
等到第二天再度醒過來。
一切都變了!
在城市的積水反射里,它愣愣的看著自己這幅完全陌生的身軀,混沌的腦子里多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感。
以前面對那些不能吃的食物時,它只是明白那玩意會讓自己很不舒服。
但現在,它卻忽然知道了吃下那東西,會生病。
生病?
腦子里冒出這個名詞時,鬣狗王疑惑的搖了搖腦袋,望向四周。
讓它極為滿意的是那些從陰影中出現的輻射獸們,它們的眼神又再度浮現出了畏懼。
一如年輕時它剛剛坐穩鬣狗王寶座時,那些年輕雄性鬣狗看向它一樣。
“我變強了!我要復仇!”
“我要重新成為這片城市的王者,我要屠殺所有該死的人類!”
一絲莫名其妙的想法開始縈繞在鬣狗王的腦子。
它愣愣的順著逃走的路又回去,重新站在了那只年輕鬣狗王的面前。
一夜時間,對方的體型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至少放大了兩倍不止。
但和它這幅起碼五倍的軀體相比。
只用了不到兩成力量,直到那絲熟悉的血腥味道沖出口腔中開始涌動時。
鬣狗王這才茫然的回過神來。
再一次的,它又成為了整個鬣狗族當之無愧的“鬣狗王”。
只不過和從前相比,這一次要輕松太多了,簡直就像是做夢一般!
“嗚...嗚...嗚...”
一絲味道沖入鼻腔,鬣狗王抬起頭,目光幽幽的掃向遠處。
要是此時老道還在這,他肯定會驚恐的發現這鬣狗王竟然如此快的時間,就定位了三人剛剛逃走的方向。
但奇怪的是,鬣狗王并沒有馬上追擊。
它掃視了一眼周圍留在地面上的尸體,滿意的甩了甩尾巴,嘴中發出低沉的命令。
對付有武器的人類,開什么玩笑?
它們那恐怖的武器可不像是輻射獸毫無威脅的爪牙撕咬,連破防都做不到。
腦中還存留著昨日爆炸留下的余威,鬣狗王很懂得自己現在到底該干什么。
尋找更多的食物,等到那痛苦再度降臨。
只有更加兇勐。
只有變得更強,才能在這座城市里成為站在頂端的獵食者!
在這之前,盡可能規避戰斗,帶領部族變強才是它該做的事。
“嗚嗚!”
“嗚嗚!”
聽到首領的命令,一眾還在警惕的鬣狗馬上放棄了警戒,開始撒歡的沖向地上的尸體開始享用。
井蓋周圍,轉瞬間變成了鬣狗的天堂!
...
“媽的,這晴港市現在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也太危險了!”
逃出一公里,聽著身后依舊明顯的吠叫聲。
老道罵罵咧咧的擦了把臉上低落的血,對著掠奪者隊長傷口部位錘了一拳。
嘶!
哪怕仍然在麻痹狀態,也能明顯感到肩膀上的人抖了抖,疼的直抽抽。
“沒事,那些輻射...獸,它們不可能一直在那里等我們的。”
“再說了,只要能問出前往地底安全的路,我們就能規避大部分危險。”
做了個深呼吸,淘夢者一邊在紙上速寫記錄著附近的地形,一邊尋找藏身地。
很快,一處半坍塌的二層小屋出現在視野中。
“去那!”
小屋上方已經完全坍塌,正面和側面各有一個缺口。
這樣的分布剛好滿足現在的需求,有地方可守,也有地方可退。
當然,用來審問也剛剛好。
清理掉一些擋路的碎渣,兩人先將硬邦邦掠奪者往內一扔,隨后彎著腰走了進去。
而男槍哥則是謹慎的抹除了附近留下來的痕跡后,這才跟著進入內部。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
“七點前,必須找到去下面的入口。”
有著大霧遮蔽,可憐的日光雖然并不足以照亮什么,但至少能看清楚周圍十米。
可要是到了晚上,不打著燈的情況下,那可就是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了!
給掠奪者隊長簡單的處理了下腿上的箭傷,淘夢者從背后里掏出一個小瓶。
小瓶里裝著藍色的粘稠液體,瓶體上貼著一個小標簽。
‘清醒液’
一種小草擠出來的汁液,能緩解麻痹樹液帶來的影響。
將瓶口打開,喂給這掠奪者幾滴。
大約幾分鐘過后,硬邦邦的身體開始變軟,顫抖的嘴唇也開始恢復正常。
只不過...
“疼...疼死..老子..了!”
恢復知覺的第一時間,羅薩斯差點疼暈過去。
這三個該死的流浪者,他們難道不知道清醒液雖然能解除麻痹效果,但同時也會放大痛苦效果嗎?
然而,這絲念頭只在他的腦海中閃過一瞬。
因為就在他剛剛出聲的下一秒,男槍哥的手里便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一枚小刀。
刺目的寒光從刀尖綻處,輕輕抵在他的喉嚨處。
“說,流浪叢林,安全,怎么,去!”
古怪又死板的戰前口音,斷斷續續的名詞拼讀,再加上男槍哥平靜的表情。
如果是往常,羅薩斯或許會譏諷幾句。
但現在,他卻生出一股直覺。
如果接下來這個問題回答不好,對方手里的小刀絕對會瞬間刺下來!
“我..我知道一條路,能去流浪叢林。”
“就從我們的基地出發,就從那里出發,只需要半個小時就能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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