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崇衍心里有太多不得已，但又沒法說出口。

他不是不想幫沈芊羽報仇雪恨，而是情況不同，陳家人勢力龐大，而且陳家有個遠親手上掌控著兵權。

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與陳家結怨，在對付岑霜的時候會少很大的助力。

他之所以按著不動手，便是想著先把岑霜除掉，到時候再把陳家人都一并除掉。

畢竟這些年來陳家沒少為非作歹，彈劾他們的奏折都堆了厚厚一摞。

沈芊羽一氣之下回到了東宮。

巧兒很少看見沈芊羽這么生氣的模樣，一時怔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湊上前去試探著開口。

“娘娘這是怎么了？”

見到沈芊羽這副模樣，巧兒忍不住懷疑是不是陛下又做了什么。

可對方畢竟是整個國家最尊貴的人，巧兒實在是問不出這句話，只能委婉地打探。

“沒什么，我就是有點內向，想一個人好好歇一會兒。”

沈芊羽心里不好受，但是又不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都告訴底下人的人。

巧兒那般天真無邪，自己不想破壞了她心里的美好。

沈芊羽既然什么都不肯說，巧兒也沒法再繼續追問下去。

芙蓉端著一碗燕窩走了進來，瞥了一眼巧兒，一看這傻丫頭這副模樣就知道肯定是在胡思亂想。

“先出去，讓娘娘好好歇一會兒。”

芙蓉沒好氣道。

巧兒這才默不作聲跟著芙蓉退了出來。

兩人剛一出門，芙蓉便立馬變了臉色。

“好歹也在娘娘身邊伺候了好些日子了，什么時候該說什么，什么時候不該說什么，難道這點道理還要我來教你不成？”

芙蓉板著臉一字一句道，語氣里有些說不出的凌厲，讓巧兒剎那間變了臉色。

巧兒壓根沒想到芙蓉說變臉就變臉了，而且還用這么重的語氣同她說話。

這讓巧兒瞬間變得惶恐不安，一張臉變得慘白，眼眶里更是蓄滿了淚。

“姑姑，奴婢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敢在娘娘面前胡亂語了。”

巧兒低眉順眼認了錯，心里卻是多少有些不服氣，認為自己什么都沒做錯，偏偏被這么對待，難免覺得委屈。

“你最好把自己的心思都藏在肚子里，千萬別表現出來，不然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芙蓉又多說了一句，說完在心里又嘆了口氣，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接下來究竟怎么選都得看巧兒自己的心思了。

巧兒要是個聰明人，自然接下來知道該怎么伺候主子，要是個不懂事的，過不了多久就會重新回到以前的日子。

大概是想通了這一點，巧兒半天都沒緩過來，一張小臉上浮現出了兩行淚痕。

“奴婢知道了。”

巧兒說完這話便退了下去，一刻都沒有多待下去。

待巧兒退下之后，芙蓉才又跟著進了門。

沈芊羽正靠在榻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眉眼之間透著幾分冷色。

“剛才的話娘娘都聽到了？”

芙蓉一對上沈芊羽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虛，沒想到自己在外面說的那番話都傳到了對方耳朵里。

這難免會讓對方覺得自己有些太過于僭越了，畢竟巧兒這丫頭是沈芊羽親自要到身邊來的，不是一般的小丫頭。

“你說得對，她年紀小，你多管著點。”沈芊羽低下頭抿了口茶，沒跟芙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