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說不過去。
但,沈夢魚確實不知道。
回想起來,她竟有一些愧意,她從來就不是一個稱職的妻子。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楊玨是玉堂春的主人。
可這一層身份,安鹿兒親口囑咐過,她不能說。
她不知道楊玨這一層身份背后,牽扯了多少復雜的事件,就憑她現在區區正八品上的官職,她還是謹慎一點比較穩妥。
“確實不知。”她說。
崔九齡不肯相信,又冷笑了數聲。
這讓沈夢魚心里極不舒服。
崔逸之看出沈夢魚神色有異,怕她對崔九齡起了嫌隙,笑了笑,說:“夢魚,九郎是在慕容王子那兒受了氣,你不要放在心上。唉,這些胡人氣焰真是張狂哪。”
“如今朝廷不敢開戰,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沈夢魚道。
崔逸之輕輕點頭,說道:“天很晚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吧,免得你父擔心。”
沈夢魚知道他們父子是想避開她,談論一些她不能知道的事。
于是便很識相的叉了叉手。
……
次日,楊玨未得女皇旨意,沒去上朝。
但他料想今日的朝會,應該很有意思。
吃過中飯之后,便在墨園找了一棵大樹納涼,搬了一把搖椅躺著。
天氣越來越熱,沒有空調,他只能返璞尋找讓自己涼快的方式。
玉奴則在一邊拿著芭蕉扇,人力給他扇風。
黑廝默默蹲在搖椅下方。
主仆三人,一不發,準備享受一個寧靜的午后。
但在這時,曹吉祥忽然快步走了過來:“駙馬爺,公主來了!”
楊玨瞄了一眼,柳輕煙帶著舒無艷,正從一座板橋行來。
“駙馬爺,您……該起身迎駕。”曹吉祥過來匯報,就是想讓楊玨迎接一下。
別說現在楊玨還不是駙馬,就是已經是駙馬了,他也比公主矮一頭。
哪能見到公主來了,依舊躺在搖椅上?
這太失禮了!
卻聽柳輕煙清越的聲音傳來:“此處無外人,不必起身了。”
楊玨微微一笑,對曹吉祥道:“去給公主拿張搖椅過來。”
曹吉祥趕緊下去,很快就讓小金子搬了一只搖椅過來。
楊玨對柳輕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柳輕煙莞爾一笑,和楊玨并排著躺在另外一張搖椅上。
她還是第一次跟人這么談話。
搖椅輕輕的搖晃,仿佛讓人的心情也變得愉悅了起來。
“你知道嗎?昨夜論莽布和赤桑沖進吐谷渾館,準備找慕容瑟瑟的麻煩。”
“嗯,聽說了。”
柳輕煙微微訝異:“你消息蠻靈通的嘛。”
“御京城才多大啊,這么大的事,早就傳開了。”
柳輕煙想想也是,正打算說什么,又看了曹吉祥一眼:“你們先下去吧。”
曹吉祥會意,招了招手,把玉奴也叫走了。
“你們也下去。”柳輕煙又對舒無艷和黑廝道。
黑廝看向了楊玨。
等楊玨點了頭,他才跟著舒無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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