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翠翠洗完碗進來,看了一眼,她說,“就在我家屋后去也行,反正也是下午才上山。”
陳美娜點了點頭,目送著她出去了。
苗翠翠還和苗海蠣說道,“城里的孩子吃東西就是怪,竟然喜歡吃臭果。”
瞧著愛人臉上帶著幾分笑意,苗翠翠有些不解,“你笑什么?”
苗海蠣欣慰道,“她喜歡吃臭果也好,能轉移下這閨女的注意力,你沒看看到,之前我說金山找不到的時候,她眼里當時全部都是淚,后面又被她強忍了回去。”
他有些難過,“這孩子心里藏著事,難受著呢。”
說到這,他嘆氣道,“把家里的網鉤給我,我去給她摘點臭果,她愿意吃就吃唄,她高興就好。”
苗翠翠聽到這話,也不做聲了。
她嗯了一聲,“也行。”
等他出門的時候,她突然問了一句,“你說,苗金山真的死了嗎?”
這么多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苗海蠣搖頭,“不曉得,但是這年頭,沒了消息,就是真沒了。”
“就像是我們家柱子和細沙。”
柱子和細沙是他們兒子和媳婦,出海了就再也沒回來。
生死不知。
但是這種灣里面的人,都是默認為死了。
葬生大海了。
這下,苗翠翠也說不出話了,眼眶有些紅,“還是銀花命好,被拐了,有被拐的好,起碼不至于像是咱們這樣,白發人送黑發人。”
這樣想來,倒是不如被拐了去。
起碼掙出了另外一條活路。
苗海蠣沒做聲,只是安靜的往長長的竹竿上綁了一根鋒利的鐮刀上去,又在鐮刀的前頭綁著一個漁網。
這才拿著工具出了門子。
“這話不要說了。”苗海蠣沉默道,“咱們現在就一個奔頭,把貝殼和珍珠養大就好了。”
苗翠翠嘆口氣,“家里來客了,我去海邊撿些好貨回來,總不能讓人跟我們一起受罪。”
苗海蠣點了點頭出了門子。
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