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不能回,只能去千里之外下鄉種地。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他還在質問什么?
非要她女兒在大雜院的名聲,徹底臭了嗎?
薛東來跟沒聽見一樣,他黑沉沉的眼珠子盯著陳美娜,眼底壓抑著風暴,大聲咆哮道,“陳美娜你說話,我只想要你的一個答案!”
苗銀花又要發怒,陳美娜安撫住了她。
她走到薛東來面前,脊背挺直,眼珠清亮,“你要我說什么呢?”
“是我說的還不夠嗎?薛動來?”
薛東來張了張嘴。
陳美娜打斷了他,聲音也跟著拔高了三分,“凡事都講一個理字,薛東來,你講過理嗎?
你說我不說話,你說非要我一個答案,是我沒和你說過嗎?不,我和你說過無數次,但是你從來都不認可我說過的話。
從你五年前告訴我喜歡我的時候,我便明確的說過,我不喜歡你,然后你呢?
這五年里面你做過什么?
為了逼迫我就范,逼迫我全家就范答應你,你屢次拿我大哥在軋鋼廠轉正做要挾,此為一。
你當著全大雜院,整個杏花胡同。甚至是大柵欄周遭十里八鄉的人面前放出話,我陳美娜是你薛東來喜歡的人,讓我陳美娜名聲盡失,年過二十卻無人敢上門提親,此為二。
在下鄉的消息下來后,你為了斷我后路,逼我結婚,多次和知青辦打招呼,不允許不接受我的下鄉申請書,此為三。
你汲汲為營,不折手段,在這么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加持下,你說你要求娶我?”陳美娜聲音的也帶著難以說的憤恨,她是人啊,她不是畜生。
她被薛東來逼迫的這一段時間,日日煎熬,夜不能寐,原身更是因此丟掉性命。
在這么一個情況下,薛東來要娶她,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可笑,可悲,可恨!”陳美娜抬手指著他胸口,怒喝一聲,“薛東來,蒼天在上,你捫心自問你是要求娶我?還是逼死我!!?”
逼死了原身,再來逼死她嗎?
陳家一大家子之所以被下農場,最后死的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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