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不知道陳美娜今天出去喝喜酒。
“要看情況,我盡量去送個禮中午趕回來吃飯。”
這話一落,苗銀花就道,“你吃你的席,我們家晚上在過節。”
“這樣你兩邊都落不下。”
家里為了過端午節,準備了不少好吃的。
往年都是晌午過節的,但是今年這不是閨女有事出去了。
苗銀花直接把過節的吃飯時間改到了晚上。
陳美娜猶豫了下,“這樣不好。”
“沒啥不好的,一家人沒有你,那還叫什么一家人。”
苗銀花三兩語便敲定了,“中午你去別人家吃好的,晚上在回家吃好的。”
不得不說,她真是偏心眼偏到咯吱窩去了。
以至于陳美娜都有些目瞪口呆,過節吃團圓飯還能改時間的?
上輩子不管她回家過節在晚,哪怕是春節,家里也從未等過她吃飯。
原來,在父母面前她要的并不是公平。
而是明目張膽的偏愛。
一想到這里,陳美娜心里就澀澀的。
從杏花胡同到紡織廠,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所以她在合作社門口坐了公汽往紡織廠趕。
公汽是隨路口停的,這會又處于紡織廠夜班和早班交接的時間。
所以廠門口都是密密麻麻,穿著藍色工衣的工人。
陳美娜坐在車上看,她下意識道,“這可真是碰瓷的好時機。”
行人多,車子多。
果然,這話還未落,就瞧著一位穿著打補丁衣服的老太太,往一輛特別顯眼的自行車頭前一倒,窩下就開始哭。
“撞人了,撞人了。”
“年輕同志撞人了。”
嗓門之大,中氣十足,讓周圍人都開始圍觀起來。
趙向括快急瘋了,臉色通紅的從二八大杠自行車上跳下來。
“你個老太太別胡說,我沒撞你,是你自己往我車轱轆這邊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