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陳美娜瞥了窗外倒影,她垂眼,聲音柔弱無助又可憐,“如果我到最后真嫁給了薛東來,那是我的命——”
這話一落。
外面的趙向鋒心里有些復雜,頭一次覺得陳美娜,倒是有些可憐。
陳家人聽到陳美娜的話,頓時氣的肺都要炸了。
“不行,女子結婚嫁人是二次投胎,嫁給薛東來那么一個陰晴不定的病秧子,你這輩子都毀掉了。”
陳美娜是苗銀花四十歲那年生的閨女,老蚌含珠,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可以說她從小到大,在陳家都是被寵著的,哪怕是陳家最艱難的日子,都沒讓她餓過肚子。
“可是,不嫁給薛東來,誰又敢娶我們家美娜??”
陳家老大有些無奈。
自家妹妹生得漂亮,是那種和陳家人不一樣的漂亮。
就好像是雞窩里面生出的金鳳凰。
往前面一走,一家子任誰看了,都說陳美娜不像是陳家人。
而薛東來早都放話出去了,要娶陳美娜,以至于陳美娜二十一歲了,還沒人敢上門來提親。
陳美娜搖頭,“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現在也沒有特別好的主意,只能說,解決了男主趙向鋒,還有薛東來。
外面。
趙向鋒不用聽剩下的,就能猜到結果了。
便讓周衛國攙著他,去了天井水龍頭處,接了一大桶水。
便讓周衛國攙著他,去了天井水龍頭處,接了一大桶水。
趙向鋒一個猛扎,等這次抬頭的時候,晶瑩的水珠落在英挺的眉眼上,一路向下,滑過凸起的喉結,最后沒入衣領消失不見。
“清醒了嗎?”
周衛國問。
趙向鋒點頭,身體雖然還有幾分不得勁,但是腦袋卻異常清晰。
“你怎么看這件事?”
先前屋內的話,兩人都是聽到的了。
趙向鋒抹了一把臉,眼角眉梢雖染著醉意,但卻恢復了往日的冷峻,聲線低沉,“圖謀未軌。”
他不是傻子。
“但——”他語氣微頓,“倒也可憐。”
若不是走投無路,也不至于算計到他身上。
周衛國嘆口氣,“你清楚就行。”
他瞧著今天這事也有古怪,“不過,以你的身手和謹慎,怎么會著了陳家人的道?”
這話一問。
趙向鋒頓時緘默了下去,他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聊。
周衛國卻來了好奇,他正要繼續詢問下去。
不過,旁邊的高曉建,卻在母親沈荷花的慫恿下走了過來。
他態度熱情,“趙營長,周同志,要不要去我家休息下?”
高曉建雖然和他們在一個駐隊,但是卻不是一個班的。
他之前在戰場上傷了腳,后來便辦了退伍回家休息了。
趙向鋒和周衛國是看在,他們曾經是一個駐隊的面子上。
這才來上家門來看望他,只是沒想到,竟然出了這么大的紕漏。
面對高曉建的邀請。
周衛國去看趙向鋒,趙向鋒微不可微的搖頭。
周衛國這才說道,“不了,向鋒喝醉了,我帶他回去休息。”
高曉建覺得可惜,再次挽留被拒絕后。
只能選擇出門相送,等出了胡同口。
他站在老槐樹下面,斟酌片刻,“趙營長,今天這事,實在是陳家人做的過分,尤其是陳美娜,她竟然這般不要……”臉啊。
似乎知道他要說些什么。
“老高!”趙向鋒揚手制止,低喝一聲,“人有難處,得饒人處且饒人。”
高曉建心里不是滋味,趙向鋒的性格向來果決狠厲,什么時候這般仁慈了。
這太不像趙向鋒了。
更不像的還在后面。
只見到,趙向鋒走出去了一半,又折了回來,月光下,他眉目冷峻又卓然,“若是……”
他仔細斟酌道,“若是陳美娜遇到了難處,記得我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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