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的寧靜,兩人還是很享受的。
半晌,霍璟昭突然開口打破了這份寧靜,他問:如果其他幾個村子里的人也認不出這蠱,怎么辦
祁緲反問:你覺得我跑這么一趟是為了什么
不是說是為了知己知彼嗎
差不多,我主要是想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霍璟昭一愣,瞬間領悟了她的意思,你來這兒是來調查那人生辰八字的
祁緲打了個響指,不錯,我這人啊,記仇得很,對方送了我這么大一份禮,我要是不加倍還回去,心里會不平衡的。總要讓他知道,誰是祖宗。
來之前我算過了,在這里肯定能得到我想要的,所以放心吧,我們不會跑空的。
霍璟昭淡淡一笑,你總是有成算的。
是他想歪了,這位姑娘對付他體內的東西都有辦法,又怎么會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的蠱蟲,和一個不知所謂的蠱師。
他看著姑娘地側臉。
夜色和燈光的雙重映襯下,女孩的臉上少了幾分桀驁,多了幾分柔和,和他平時所見的她有些不一樣。
霍璟昭突然意識到,在此之前,他竟然一直都在擔心她。
擔心她對付不了那個人,擔心她對付不了蠱蟲,擔心她在他面前像簡叢君形容的那般痛苦。
這完全不像平時的他。
他自認修行了這么多年,情緒已經很少有波動了,更別說被什么人牽動。
霍璟昭覺得自己有點奇怪,大概是許久沒念誦經文的緣故。
他目視夜空,開始默默念誦起經文來。
第二天一早,村長便出發去了其他兩個村子,村路難行,當晚村長沒有趕回來,而是在其他村子里住了一天,第二天才帶著十幾個人趕了回來,其中不乏上了年紀的老人。
雖然是老人,但不知是不是常年住在山里勞作的緣故,每一位都精神瞿爍,腿腳靈力,走這么一大段山路都看不見疲態。
眾人照樣是在村長家集合,村長事先已經向其他人介紹過祁緲的情況,此時眾人正對著她胳膊上的黑線研究。
人群外,一位老者坐在門口臺階上,吧嗒吧嗒抽著旱煙。
祁緲、霍璟昭、簡叢君都在屋里跟其他人說話,他們說的霍璟歡聽不懂,就在門口等著,看見老者,想到什么似的,突然來了興趣,主動上前搭話。
爺爺您好。
老者抬頭,見是一俏生生的女娃娃,干枯的臉上表情柔和了幾分,女娃,什么事啊
霍璟歡湊過去,笑著問:我就是有點好奇,小說上、電視上總是把蠱術演得可厲害了,我就想問問,你們真的會給人下蠱嗎
下蠱老者忌憚地往屋里看了一眼,突然刻意抬高聲音,什么蠱啊蟲啊的,那都是假的,你個小娃娃別被謠騙了,這世上哪有什么蠱術啊。
霍璟歡:沒有就沒有,爺爺您干嘛這么大聲啊
老者招招手,示意她靠近點說。
霍璟歡湊了過去,老者這才小聲道:村支書說了,不能說有,也不能隨便給人下蠱,下了,村支書是要生氣噠!
霍璟歡:……爺爺,您這不像是澄清,倒像是實錘。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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