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廳因為青梔的突然闖入變得混亂不已,人群中也飄蕩出了看好戲的騷動。
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辛映雪的臉上。
那個父不明的孽種丟了。
盛淵王在混亂中不知去向。
辛映雪會怎么做?
城主臉上的陰沉一掃而光。
辛映雪飛快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抬手摁住了青梔發抖的肩膀:“我知道了。”
青梔哆哆嗦嗦的:“王妃,小……”
“我說,我都知道了。”
辛映雪深深地看了青梔一眼,闊步走到城主的面前。
城主把玩著酒杯神色微妙:“王妃,城主府倒是有人可用,不過……”
“如今想來我才發現王妃之前的教導很是在理。”
城主慢吞吞地把酒杯舉到唇邊,笑吟吟的:“王府的事兒,自有王爺和王妃做主,我等外人不可自專,也不便插手。”
丟了的孩子既不是盛淵王的血脈,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那個孽種的死活只有辛映雪在意。
如果辛映雪是想開口求他幫忙的話……
城主意味不明地露出個笑,誰知卻聽到辛映雪說:“王爺剛才去透氣了。”
城主微瞇起眼。
辛映雪話聲沉沉:“王爺醉心城主府的美景,暫時就有勞城主招待了。”
“等王爺想回去的時候,我會另派人來接。”
她現在要急著回去找孩子,暫時顧不上去找不知道去哪兒了的盛淵王。
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城主也不敢讓王爺出差錯。
辛映雪說完叫上青梔:“走,路上跟我細說。”
眾目睽睽之下,辛映雪腳下雖加快了速度,但神色儀態未崩分毫。
直到辛映雪帶著盛淵王府的人從大廳消失,在場的人眼中仍在發怔。
城主咣當一聲把酒杯放在桌上,看向盛淵王空了的位置,不悅道:“王爺到底去哪兒了?”
剛才青梔沖進來的時候騷亂驟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分到了前頭。
剩下的也在忙著看辛映雪的笑話。
此時回過神來,眾人才驚覺竟是誰都說不出盛淵王的去向,甚至就連跟著盛淵王的小廝丘山也沒了影兒。
城主沒得到想要的回復,冷哼道:“還不快去找?”
“王爺仁厚從不計較多的,王妃可不是好性子的。”
“要是王爺在這里損了半根頭發,誰擔得起這樣的罪過?!”
城主府的下人迅速出動,看似熱鬧的宴席上笑談仍是沒斷,只是有不少目光都在暗搓搓地看吳家的方向。
辛映雪上次被逼得長街跪行尋孩子的下落,如今孩子又丟了。
難不成還是吳仁生做的?
吳老爺意識到什么臉色難看,狠狠地剜了吳仁生一眼:“是不是……”
“不是。”
吳仁生黑著臉咬牙:“父親多慮了,我不至于蠢到這一步。”
他的確是想弄死那個孽種,可也不會選在這樣的時機動手!
吳老爺勉強安下了心,甚至還隔空對著城主敬了一杯酒。
可吳仁生的神色仍舊很難看。
他的確沒動辛映雪的孩子。
可別人都這么想,辛映雪呢?
辛映雪現在仗著盛淵王的勢,恨不得剁他骨髓,要是被辛映雪抓住了這個把柄,會不會借機對吳家發難?
吳仁生心頭宛似潑雪突涼,低聲說:“父親,這會不會是那個賤人自導自演的?”
吳老爺想到這個可能,猛地一愣說不出話。
吳仁生立馬站起來說:“我得先出去看看情況。”
絕對不能給辛映雪借題發揮的機會!
吳仁生匆匆出了城主府。
辛映雪在趕回盛淵王府后,臉色也如同浸了霜似的冰冷。
墩墩是在王府里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