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皮實,是很不老實!求你別把主意打到我閨女身上。”
我雖和毛豆這么開玩笑的說著,可心中還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陳藝這個女人,因為短短一個夜晚已經有兩個人提過她了。
假如人生風平浪靜,沒有一點意外,我和陳藝真的結了婚,現在到底又是什么情景呢?
這個場景,我在過去的十多年中,不止一次的想起過,可是卻從來沒有一個很統一的答案,而現在我的生命中仿佛在忽然之間走進了另一個叫肖艾的女人,那就更不可能有答案了。
我知道,在人生這條路上,我只是才剛剛邁開了腳步,未來還會有很多的事情要發生,我要做好的是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雖然直到現在,我也沒有幻想過肖艾會有成為自己妻子的這一天,但想要她和自己在一起的心情卻是真實的,這一點沒有因為趙牧喜歡肖艾的立場而改變過,畢竟愛情不是交易,更不是物品,它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能轉讓的東西。
……
大約又等了二十分鐘,毛豆的媽媽開車來電影院這邊將我們接回到了郁金香路,一直和我說著抱歉的話,說毛豆給我添麻煩了。
實際上,這個夜晚我更該感謝毛豆,要不是他鬧著和我去看電影,我可能還沉溺在某些情緒中難以自拔,而現在,我困了,我只想好好睡一覺。
車窗外的雨有點大,我模模糊糊在便利店的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的身邊擺著一只白色的行李箱,不是肖艾還有誰。
我趕忙讓毛豆的媽媽停了車,然后迎著落雨向便利店的門口跑去,因為雨太大,只是這短短一路,我的頭發已經全部濕了,一直有雨水順著我的脖子流到胸口,讓我感到發冷。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洗刷干凈了這座城市的喧鬧,整個世界仿佛被雨水所分割,屋檐下是一個小世界,屋檐外是大世界,大世界悲壯,小世界孤獨。
街燈的光穿過雨水落在屋檐下有點晃動,我向肖艾問道:“你怎么坐在這里了?”
“沒地兒去。”
我看著她,明顯也被雨水給淋了,鬢角的發絲就這么黏在她的側臉上,有那么點狼狽。
我又向她問道:“你不是一直都住在于馨那里的嗎?”
“走到半路,才想起來沒臉去……”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了,我和趙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她和于馨何嘗不是大學就在一起的姐妹,于馨喜歡趙牧是眾所周知的,現在趙牧強行向她求愛,她和于馨之間也無法那么坦然了!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就這么看著她。
“江橋,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不去住酒店?”
“是啊,為什么不去住酒店?”
我的話音剛落,肖艾就向我伸出了她纖細的手,說道:“給我錢,我沒錢,是你把我從臺北找回來的,你就要對我的衣食起居負責。”
我愣了一愣,然后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錢包,向她問道:“要多少?”
“你有多少?”
我幾乎沒有猶豫,便如實對她說道:“身上的零錢還有一千貳佰六十三塊,家里還有十五萬是留著給琴行裝修的……然后就沒有其他多余的錢了。”
肖艾從我手中抽過了錢包,然后從里面拿出了所有的零錢,她轉身進便利店里買了兩把雨傘,將其中的一把遞到我的手上說道:“小錢我帶走,大錢你保管……我走了,先找個地方住下,你回去也早點睡覺。”
肖艾說完這些,便撐開了手中的雨傘,然后踩著潮濕的路面向郁金香路走去,我也撐起了雨傘走到了巷子口,卻又停下腳步看著她的背影。
此時此刻,我們雖然都撐著傘,可是卻沒有太多的隔離感,只要她還愿意來找我,那我的心就不會一直懸著。
終于有一輛出租車沖破了雨夜的束縛,停在了肖艾的身邊,她落掉傘也沒有再回頭看我,而出租車在下一刻就載著她駛向了遠處的紅綠燈路口。
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然后點了點頭。我想,我是明白肖艾在這個雨夜又回來找我的想法了,她希望我能對她和對那個琴行都有足夠的使命感。
一向自信的她,在面對我和趙牧的兄弟感情時,竟然也不那么自信了……
……
回到自己的住處,我落下了雨傘,也沒有立即打開門,就這么站在屋檐下,呼吸因為雨水下的太大,而有點潮濕的空氣。
一支煙還沒有抽完,一陣高跟鞋的聲音便從熟悉的轉角處傳來。然后,我的視線里便有了一把白色的雨傘,我不必去看清她的容貌,因為走路的姿勢已經告訴我,她就是陳藝。
她終于回來了,而我就站在院子的外面,這仿佛是命運的安排,因為我不覺得,如果我此刻在屋內,她會特意敲門叫我。
漸漸,我們就這么在雨水中相對了!
雨水的聲音沒有規律的從各個角落自由的傳來,可是我們的情緒卻被壓制著……而我此刻面對的這個女人,只是今天這一天,已經有幾個人在我的耳邊提起過,她仿佛就是活在我宿命中的。
……
那些說江橋怎樣怎樣的,你待人處事到底有多牛逼?說來給大家學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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