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室的病人,有一個在睡覺,另外兩張床都空著,床頭柜上擺著一些藥瓶和食品,也許是病情較輕的病人出去散步了,病房里很安靜。
這時,楚雁潮來了。
新月閉著眼睛,半坐位*在枕頭上。她臉上的紫紅已經褪去了,又恢復了那純凈的象牙色,嘴唇微閉著,呼吸舒緩而均勻。一只手貼著臉腮,另一只手平放在床上。像是經過了艱難的跋涉,她累了,在做片刻的小憩,那睡姿是安詳的。
楚雁潮的敲門聲很輕,進門的腳步聲也很輕,但新月還是聽到了。“淑彥,是哥哥來了嗎?”她喃喃地問。
陳淑彥沒有回答,詢問地看著這個陌生的人。楚雁潮向她擺擺手,他不愿意驚動新月。
新月睜開了眼,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彩:“哦,楚老師……”
“新月同學……”楚雁潮充滿了歉意,“我把你驚醒了……”
“不,老師,我根本沒睡,”新月說,臉上泛起了笑意,“我正在想班上的事兒呢,您來了,我太高興了……”
“新月,同學們也在想你啊,”楚雁潮俯身站在她的床前,“聽說你病了,大家都急壞了……”
“不要緊,不要為我著急……”新月微微地喘息著,停了停,“我是看見爸爸的傷,嚇壞了。現在知道爸爸的傷勢不重,沒危險,我就放心了……”
“你自己感覺怎么樣?”
“我好多了,您看,我不是好多了嗎?”
“噢……”楚雁潮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
“楚老師,您請坐吧!”陳淑彥為他搬過來椅子。
楚雁潮有些拘謹地看看這個姑娘,并沒有坐。
“我是新月的同學,”陳淑彥解釋說,“早就聽她談起過你……”
“哦……”楚雁潮在椅子上坐下來,“謝謝你,這樣照顧她……”
新月欣慰地笑了:“淑彥就跟我的親姐姐一樣,您看,我有這么好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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