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是97年的春末.在這以前賭場一直生意興隆.那是一個晚上.在我的腦海里是一個人聲鼎沸的晚上,鬧哄哄的.
大概是午夜1點多了好象.我正在主持百家樂的臺子.哪個時候我已經游刃有余的主持一個臺面了,還有時間幫配碼的小丫頭算水錢.但是我的注意力一直在臺面上.外面發生的什么事自己很少去觀察.
忽然外面一片喧嘩的聲音.緊跟著就沖進來一群人.都穿著便衣.這么多年我還記得他們的大喝:“警察.我們是警察.”腦子當時還核計警察咋了,了不起啊.抬頭看的時候才發現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把槍.
5464微沖啥的.緊跟著就被人家按住.被要求雙手抱著腦袋蹲在靠墻的位置.然后一個個的被搜身.身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拿了出去,亂烘烘了好久,警察在清點了所有的籌碼,錢以后,大概把我們房間里的人分成了倆種人賭客.賭場的.
分開后也都還是被要求抱著腦袋.不準我們說話.所有的臺子現場都被砸了.滿地的木頭碎片.但是我覺得賭桌里下的東西他們是沒發現.因為那東西太不起眼了.
趁著亂的時候我偷偷的看那些人.發現大賓被分到了賭客里.也是,場上的在這里常玩的也都以為他是一樣來玩的,他也正看著我,發現我看他,就用眼神示意我,用別人很不容易覺察的動作對著我輕輕的搖了搖頭.我馬上就懂了.進去啥也不能說.打死了也不能說.
這里不但是牽涉到賭場老板的利益.最最主要的是,我如果都說了,我自己會是個什么角色呢?這個結果我還是知道的.
亂了不知道多久.我們被要求排好隊.男的褲腰帶都被人拽走了,我只好提著褲子.一手抱在頭上跟在前面的人被人趕著往外走.外面好多人.大都是穿制服的警察.很多警車.由于是午夜,稀稀拉拉的有些路過看熱鬧的,但是都被隔得很遠.我們被分成好幾幫.分批裝進了警車里,就把我們拉進了警察局.
在警察局里,我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雇傭的員工,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賭百家樂的規則所以在那里主持臺子.其他的事我都和警察說實話,從另一個城市如何嫌賺錢少才來賭場打工的,并跟著老板來到上海的,我還裝可憐的和警察說老板還欠著我的工資.但是看審查我的警察的臉色.我覺得他還是不信的.
但是我心里有數,賭場每個人的待遇只有幾個核心的人才知道.他是了解不出什么的.我認為.賭場的那幾個老板都不會說的,說了可不是僅僅賭博那么簡單的事了,一起工作的,他們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而且警察也不會去顧及這些小事.同時,老板真的欠我一個星期的工資.(我們都是按照每星期結帳的).警察問我:“一個月多少錢.”我就含糊的說:“不一定.看賭場效益,贏了就多給些.輸了就是給個千八的和一些基本零花錢.”后來就再沒人理我了.
每人理是沒人理,但是有人看守,不準睡覺.我就眼睛一直這么瞪著到了天亮.
一直到大概早上7點左右的的樣子.我才被叫進去一個辦公室里.問的無非都是一些問過的話,我說警察記錄.然后讓我看,按手印.然后就又沒人理我,+大概10點多.宣布由于我參與聚眾賭博.對我拘留15天.罰款5000元.
于是我被關進了拘留所.(記得在警察局聽警察說是春季嚴打行動.代號叫春雷還是什么東西的)
15天一眨眼的就過去了.進去后就一直沒人和我提罰款5000元的事.(一直到拘留期滿,出去的時候大賓去接我.才知道是他給我交的)
出拘留所那天.大賓就在拘留所門口等我.從他那里得知,他舅舅被抓走了.他正在想辦法.當天晚上他也被帶進了警察局.但是第2天就放了.他一口咬定自己是看熱鬧的.想賭但是還沒拿定主意.
我就這么失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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