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百分之五的股份我會按時轉到您的名下。”
“我的律師會跟你聯系。”
“還有一件是私事。”
賀佑欽挑眉。
“厲容銳先生的養子厲存焰我想暫時交給您代為照顧。”
賀佑欽笑了起來,仿佛這是個大笑話,“你覺得我會為厲容銳養孩子?”
“這孩子是您和厲容銳先生在婚姻狀態時收養的,按說你們兩位都是他的監護人,現在厲容銳先生昏迷不醒,這孩子的監護人就只剩您一個。”
記憶中似乎真的有這么一回事,賀佑欽嘗試著搜索了一下,兩三年前,厲容銳似乎的確找之前的賀佑欽談過這件事,他也點頭答應了收養厲存焰,那個孩子是厲容銳姐姐的兒子,而他姐姐姐夫在幾年前因為意外過世了,當時賀佑欽自然不會阻止他收.養孩子,之后卻連見都沒見過,他忍不住開口道,“那孩子不是被養在成川?”
姚真有些驚訝,賀佑欽居然還記得這個。
“不,他自己跑來了德海。這件事還是您的朋友郭先生通知我的。”
“你是說那個在elegant里碰上的孩子就是厲容銳的養子厲存焰?”
“是的。”
賀佑欽略有些嘲諷地笑了笑,“厲容銳居然讓自己的兒子被虐待成那個樣子。”
姚真面無表情,“所以才要請您代為照顧。”
“我說了,我沒有幫人養孩子的義務。”賀佑欽從沙發上起身。
“賀先生,孩子的事情已經傳出去了,人人都知道厲存焰是您和厲先生的養子,把他放在別的地方不如放在您的身邊。”
“你在威脅我?”
“不敢。”
眼前的賀佑欽明明還是之前那副表情,姚真卻陡然感覺到壓力,似乎這男人真的可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讓人沒有招架之力。
許久姚真才緩緩道,“賀先生,您不需要親自照顧他,那孩子很乖巧,過了這段時間我會把他接回去,這不是威脅而是請求。”
姚真走后,賀佑欽進了浴室,他打開水龍頭,讓熱水淋灑在身上,看到鏡子里漸漸模糊的身影,賀佑欽自己也有些費解,他怎么會答應姚真。
也許真的是那個小男孩被推倒在地時似曾相識的眼神?
絕望又不甘,賀佑欽總覺得那樣的眼神他曾經見過而且記憶深刻,甚至微微挑動了他的心緒。
他深吸了一口氣,關掉水龍頭,隨意地披了件睡袍,只略微擦了擦頭發就進了臥室。
賀佑欽的睡眠質量并不高,臥室的燈始終關著,連窗簾都拉的緊緊的,似乎在這樣封閉的環境里他才能安睡。
在黑暗的環境里并不是完全不能看路,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
剛一躺進去就發現了不對,本來應該涼颼颼的被子居然是溫熱的。
還沒等他起身,一個熱烘烘的東西就滾進他懷里。
賀佑欽立刻開了床頭的燈。
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男孩瞬間把頭埋進了他懷里。
賀佑欽的眉頭頓時皺的死緊。
怎么沒人告訴他,他們居然把孩子放進他的臥室。
因為燈光照著,男孩皺了皺細小的眉頭,也醒轉過來。
他一開始似乎有些怔忪,睜開眼之后迷迷蒙蒙地看著眼前的人,張了張口似乎想說話,卻發不出聲,然后猛地清醒,瞬間從床上坐起身跳到一邊,睜大眼睛瞪著賀佑欽。一副無法接受的樣子。
一副被強迫了的姿態。
賀佑欽不知為什么竟然有些想笑,本來冷淡的表情不知不覺帶上了些戲謔。
“這似乎是我的床?”
男孩愣了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床,最后看到床頭擺著的手表手機,不知如何形容的表情。
忽然,大大打了個噴嚏。
他捂著額頭,身體抖了抖。
初春的天氣仍然有些涼,因為睡覺的緣故,男孩之前只穿了件貼身的睡衣,現在正光著腳站在地上。
賀佑欽從上打下打量了他一番,彎著嘴角對著小男孩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房客了,客房在隔壁第二間,你應該能聽懂我的話吧。”
那男孩狠狠瞪了他一眼。
雖然現在是很晚了,天氣也的確很冷,這男孩腳上甚至沒穿鞋。
不過,賀佑欽一點也不習慣和人分享一張床。
他微微笑了笑,拎起男孩的衣服遞給他,“需要我幫你開門嗎?”
男孩一把扯過他手上的衣服,蹬蹬蹬地跑了出去,‘啪’地一聲帶上門,直到他離開賀佑欽才重新躺回床上,忽然瞥見床頭放著的兒童喝的藥劑,他眉間微微一動。
最終還是關上了床頭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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