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佑欽微微皺了皺眉,欲又止,最終只是放低了聲音,似乎有些憂愁,“如今,他躺在醫院,你們只想到鼎泰的股價……”
陸海顯然被他的話噎了一下,但他很快消化了這種情緒,“賀少,我知道您擔心厲總,但是現在公司的情況不太好,您要以大局為重,我們這樣做也是在幫厲總的忙,您也不想他醒來看到厲豐一片混亂吧。”
賀佑欽點點頭,似乎認可了陸海的說法,“那你們想我怎么做?”
陸沉胸有成竹地笑了起來,“您只要配合我就好了。”
厲豐集團
“你再說一次?”袁竟惟從座位上站起來,不可置信地望著姚真。
“為了穩下厲豐,這是現如今最好的辦法。”
“我不同意。”袁竟惟嘴唇顫了顫,憤然地看著姚真,“憑什么,他們明明已經離婚了。”
“現在我們不可能把這個消息公布出去,厲總已經躺在醫院昏迷不醒,如果再爆出厲豐和鼎泰分道揚鑣的消息,會對公司產生更大的影響。”
“那你想怎么做,你還想怎么做,除了從我這里拿走厲豐的股份給賀佑欽,你還想做什么?姚真,我已經什么都沒了,就連他給我的這一點東西你也要全部都拿走嗎。”
看著袁竟惟蒼白的臉色,姚真眼神微動,他垂下眼,“抱歉,袁先生。”
袁竟惟頹然地坐在沙發上,緊緊抿唇,“你打算怎么做。”
“我們要先發制人。現在厲總的消息雖然散播出去,但大部分媒體只是跟風報道,并沒有明確的訊息,我們先一步對外明厲總的情況,防止他們惡意揣測,避免那些人在股市上狙擊我們。”
“還有呢?”袁竟惟盯著他。
姚真沒有看他,徑自說道,“找到合作的媒體,渲染厲總和賀佑欽的關系,至少要對外表明,他們的關系很好,沒有裂縫,在厲豐艱難的這段期間會得到鼎泰的全力支持,杜絕□□。”
“所以,我就成了那個笑話?”袁竟惟沉沉看著他,“你這么做,是不是就在告訴別人,不管他賀佑欽是個什么人,他都是厲容銳名正順的另一半,在這種時候別的人幫不上他,只有他賀佑欽能夠幫他。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姚真,你到底把我放在哪里,你知道這樣對我有多不公平?”
姚真沒有開口。
袁竟惟深吸一口氣,“明明是我先認識容銳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可以在一起的,為什么?”他頹然靠在沙發上,“當初要是我沒有去找容銳沒有求他幫幫袁家,他就不會答應賀佑欽和他結婚。”
“袁先生,我很抱歉。”許久,姚真才低聲道。
“關你什么事?”袁竟惟自嘲地笑笑,眼神深處一片晦暗,“你想怎么做就去做,只要能幫到容銳我沒有意見。不就是被人嘲諷幾句嗎?我還受的了。等容銳醒來我們會證明誰才是站在他身邊的人。”
賀佑欽送走了陸海,拿起手機到了陽臺,他站在窗臺看著外面的男人驅車離開,同時撥了電話給郭睿。
“賀少,有什么事找小的,小的立馬去辦,保證鞠躬盡瘁。”
“少貧了。不過我確實有事找你幫忙。”
“嘿,你這家伙是越來越奸了,有事的時候就想著我,昨晚就無情無義地把我用完就丟!我要求酬勞,要求補償。”
“不如我以身相許?”
郭睿被哽住了,“這個就不用了。說吧大少爺,您有什么吩咐?”
賀佑欽微微一笑,“幫我找一個人,他叫沈燁,大約二十七八歲。我知道他現在應該待在德海。”
“就這點資料,有照片嗎?”
“沒有。”
“……”
“你把符合條件的都找出來,我能認出他。”
“行了,我知道了。”郭睿又問起新聞上的事情,“厲豐那邊你準備怎么辦?”
賀佑欽笑了,“當然是配合厲豐做好危機公關。”
“就這么妥協了?”不像是賀少的作為啊。
“這是我父親的意思,也是厲豐那邊的意思。”
“我不信你是乖乖聽話的人。”
賀佑欽低聲笑起來,“對我來說完全沒有損失,而且有人比我還要慘。”他挑了挑眉,“里子面子一起沒了。”他搖搖頭。
郭睿一想就明白過來,“嘖嘖,誰叫袁竟惟要插足別人的婚姻,就算之前再怎么纏纏綿綿,結了婚就應該自覺保持距離。”郭睿又八卦起來,“你要我找的那個沈燁到底是何方神圣?不會又是在哪個地方一見傾心的對象吧?”
賀佑欽笑出聲,“秘密。”
“哼,不說算了,查到了我就知道了。”
賀佑欽掛上電話,想起五大三粗、虎背熊腰,最會扮豬吃老虎的沈燁。
那是未來飛揚的肱骨之臣,也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
既然上輩子都跟著他干了,這輩子還是把人早早攏到身邊,也許還能避免那個悲劇的發生。
只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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