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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Chapter 21

      等他終于覺得差不多了,才關上水龍頭,穿上衣服,頭發上的水也不擦,走到陽臺上,任憑郊外濕寒的夜風侵掠著。

      寒冷讓人清醒,也讓人理智。

      柏淮就在那里站了不知道多久,回到房間的時候,簡松意已經睡著了。

      只可惜被子不夠軟,床不夠寬,抑制劑的效果不夠強,他睡得不夠安分。

      被子被踢到地上,人掛在床沿邊兒,蜷縮成一團,只要翻個身子就會摔下去。

      柏淮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還是有些燙。

      睡著了的簡松意,沒有清醒時候那股高高在上的傲慢和驕矜,面容柔軟下來,微微蹙著眉,感受到額頭傳來的涼意的時候,乖乖蹭了兩下,帶著點小孩子般討好的意味。

      可憐又可愛。

      柏淮嘆了口氣,把簡松意往床內側抱了抱,然后翻身上床,側躺到床沿處,給簡松意留下足夠的空間后,屈起一條長腿,擋住邊緣,防止某人掉下床,手臂則圈住他的腰,試圖把自己身上的涼意傳遞過去。

      簡松意翻了個身,埋進柏淮懷里,腺體毫無防備地暴露在柏淮眼皮底下,不安分地扭動著,似乎是想找個最舒服的姿勢。

      柏淮覺得自己即使是隔著效用最好的阻隔劑,也聞到了那縷撩人的野玫瑰香。

      他低下頭,在卸下刺兒的小玫瑰的花瓣上偷了一縷甜。

      他覺得自己的行徑確實有些可恥,有些趁人之危。

      但他做了這么久的君子,偶爾可恥一下,應當也算人之常情。

      只是他低估了這個年紀的沖動,不過淺淺淡淡的一下,居然就有了反應。

      他深呼吸一口氣,往外挪了挪,屈起腿,微躬著腰,身體向另一個方向側了側,似乎是想避免觸碰到什么。

      閉上眼,嘴角泛起無奈的笑。

      可能年少時藏在心底那份獨自的喜歡就是這般模樣。

      是所有的放縱,也是所有的克制。

      鬧鐘響的時候,窗外天色是泛著微光的藏藍。

      簡松意翻了個身,把自己埋進被子:“天都還沒亮,起什么床,哪個傻.逼玩意兒規定的這破時間。”

      如果不是他的起床氣大得可怕,唐女士也不至于和校方溝通讓他不用上早自習。

      而柏淮已經穿好了衣服,岔腿坐在自己的床邊,手肘擱在腿上,手握著拳,抵著額頭,有些沒精打采地說道:“起床吧,我好像發燒了,你陪我下山去趟醫院行嗎。”

      嗓子沙啞,鼻音很重。

      簡松意一把掀開被子,坐起來,身體前傾,手掌直接搭上他的額頭。

      燙得驚人。

      低低罵了一句:“艸,怎么燒成這樣了?”

      然后也不顧柏淮還在房間里,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換好,就準備去背柏淮:“走,我送你去醫務室。”

      柏淮推開他:“沒事兒,還用不著背。你現在去找白平山,就說我發燒了,需要下山去醫院輸液,你好像也被我傳染了,有點頭疼,想陪我一起去,照顧我,順便自己也拿點藥。”

      簡松意強制性地把他胳膊搭到自己肩上:“這不廢話嗎,我他媽還能不陪你一起去?”

      柏淮拿開胳膊,搖了搖頭:“主要是不能讓其他人跟著。”

      頓了頓:“你只帶了兩支抑制劑,不夠用。我是未成年alpha,醫院不會賣給我的,你得自己去領。”

      “......”簡松意頓了一下,呼吸一緊,“行,你先坐著,我去找老白。”

      一推開門,正好撞見楊岳出來洗漱,簡松意叫住他:“楊岳,老白在哪兒?”

      楊岳剛醒,還有些呆滯:“老白在一樓值班啊,怎么了?”

      “柏淮發高燒,我要帶他去醫院。”

      “什么?”楊岳瞬間清醒了,“柏爺發燒了?我就說嘛,你們大少爺臭講究什么講究,和大家一起洗熱水澡不好嘛,非得深更半夜一個人去洗冷水澡。”

      “深更半夜,一個人?”

      “對啊,昨天晚上一兩點的時候吧,我起來尿尿看見的,當時給我嚇的喲,唉呀媽呀,我差點以為鬧鬼......”

      簡松意沒有聽完楊岳的屁話,整張臉瞬間冷了下來,咬咬牙,攥緊拳頭,深呼吸一口氣,沒有說什么,只是步伐飛快地下樓去找到老白。

      老白上來看了一下柏淮的情況,確實需要去醫院,再加上被柏淮和簡松意兩個睜眼說瞎話技能滿級的人一頓忽悠,給家長打了電話說明情況,咨詢了意見后,就同意了他們兩個外出就醫的請求。

      畢竟這次彭明洪沒來,這一整個年級的學生都要他管,他確實也抽不開身陪著,而這兩個小孩也都是一米八幾的大小伙子,發個燒,沒必要動靜鬧得太大。

      只是為了方便,還是讓基地派了車送他們去。

      一路上,兩人相對無,簡松意的唇一直不悅地抿著,眼角眉梢也隱隱壓制著怒意。

      這種壓抑的怒意甚至讓他忘卻了結合熱帶來的不適。

      陪著柏淮掛號,就診,抽血,輸液,排隊拿藥,拿著各種單子,板著臉,來來回回地跑著。

      柏淮覺得,大少爺估計這輩子沒有來過這種小衛生站體驗民情,怪難為他的。

      一直等把柏淮安頓在位置上,掛上了水,確定沒事兒了,簡松意才囑托護士幾句,自己離開。

      過了十幾分鐘后,拿著一支抑制劑回來,拍到柏淮跟前,語氣不善:“這下你滿意了?”

      柏淮低著頭,盯著手背上的針頭,沒說話。

      這種無的默認讓簡松意更生氣了:“柏淮,你有意思嗎你?大晚上的明明已經洗過澡了還去洗那個破冷水澡,就為了發個燒,下個山,來個醫院,幫老子拿一支抑制劑?”

      柏淮緩緩掀起眼皮,神色漠然,語氣冷淡:“不然呢?你是覺得你初次結合熱的第一天,在抑制劑不充分的情況下,可以跟著一大群alpha進行高強度的體能訓練?”

      “我他媽怕這個?”

      “我知道你要說你厲害,你體能撐得住,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根本不知道怎么當一個omega,萬一信息素失控了怎么辦?”

      柏淮的語氣很平靜,簡松意知道他說的是對的。

      看見簡松意沉默了,柏淮才勾著唇角笑了一下:“不過你也別太感動,這只是小柏教官分內之職,畢竟你叫了我這么多年淮哥哥,我還能不罩著你嗎?而且萬一別人都知道你是個omega了,那我贏你贏得也沒什么面子,別人還說我欺負人。”

      從前柏淮這么說,簡松意肯定就炸毛了,不顧三七二十一非要先打一頓嘴炮過了癮再說。

      往往一頓叭叭完,本來要生什么氣就忘了。

      這一套,這么多年,柏淮已經用得很熟練。

      是他哄簡松意的法子,也是他欲蓋彌彰掩飾自己心意的法子,鮮有失手。

      可這次簡松意居然很平靜。

      他只是站在柏淮跟前,垂著眼簾,語氣帶著點兒燥意:“你說你這嘴怎么就能這么不饒人呢?你從小到大但凡少氣我兩句,我現在能這么看你不順眼?”

      頓了頓。

      “但是柏淮,我也不是個狼心狗肺的傻子,誰對我好,我不至于看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柏淮:不,你就是個傻子。草履蟲。

      全網最清水結合熱,法拉利和蘭博基尼還在路上。

      雖然我只有雙更,但是我每更字數多呀,加起來九千字等于別人三更!(可能白天還有加更,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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