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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鬼族之亂

      大師兄跟著一道,在門口提點我:“以往師父從不輕易接這種乏味帖子,此番定是看你寡歡,才要帶你去散一散心。十七,師兄知道你心里苦,然師父整日諸事纏身,百忙里還要抽空來著緊于你,未免勞累。你也這般大了,自然要學著如何讓師父不操心,這才是做弟子的孝道。”

      我訥訥地點一回頭。

      北荒七七四十九日,我大多時候很逍遙。

      沒墨淵講經時,便溜了漫山遍野晃蕩。輪到墨淵上蓮臺,便混跡在與會的神仙堆里嗑瓜子打瞌睡。

      墨淵素來以為法道無趣,論起來卻很滔滔不絕。是以許多神仙都來同他論法。諸如輪回寂滅、人心難測之類,墨淵每每大勝。令人唏噓。

      如此,我幾乎將離鏡之事拋于腦后。只是到夜深人靜時,免不了夢魘一兩回。

      玄冥上神的法道會做得很圓滿。

      法道會結束。墨淵領我在北荒又逗留三日,才拾掇拾掇回昆侖虛。

      **回昆侖虛,便聽說鬼族二王子娶妻的消息。婚禮大肆操辦,鬼族連賀了九日。

      大紫明宮與昆侖虛早已交惡,自是不能送上帖子。只大嫂來信說,她娘親甚滿意這樁婚事,玄女虧我照顧了。

      我白淺也不是那般小氣的人。離鏡縱然負了我,左右不過一趟兒女私情,千千萬萬年過后,自當有釋然的一天,相逢一盞淡酒,同飲一杯也是不難。只是,莫出后來那些事。

      墨淵來救我和令羽的那夜,將擎蒼傷得不輕。離鏡大婚第三月后,擎蒼大約終于養好傷勢,立時以墨淵奪妻為由發兵叛亂。

      這委實不是個體面借口。尚且不說墨淵來劫人時,他還未同令羽行禮拜堂,算不得什么夫妻。然那名目雖拙劣,竟也說服了鬼族十萬將士。擎蒼為了表決心,還另為離鏡選了個鬼族的女子,把剛娶進門不久的玄女抽了一頓,鮮血淋漓地送到昆侖虛來。

      大師兄本著慈悲為懷的好心腸,一條花毯子將玄女一裹,抱進了山門。墨淵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這樁善事只做不見。

      一眾鬼將已行到兩族地界不過三十里,九重天上的老天君整整派了一十八個小童前來催請,墨淵才將他那套壓箱底多年的玄晶盔甲取出來刷了刷灰,淡淡道:“擎蒼既拿我做了名目,我又是司戰的神,少不得要與他斗上一斗。小十七,你把這套盔甲拿去翻檢翻檢,畢竟放得年成久了些,怕是有個蟲子蛀了就不太好了。”

      老天君十分歡喜,與了墨淵十萬天將,天門上灑了三杯薄酒,算送了征。

      我們一行十七個師兄弟,各在帳下領了職。

      那是我此生所歷的第一場戰爭,開始到結束,整九九八十一日。

      九九八十一日,烽火連天,硝煙彌漫。墨淵是不敗的戰神,這場戰爭原可以結束得快捷些。可在鬼族兵敗山倒之時,玄女卻暗暗將天將們的陣法圖偷出去渡給了離鏡。才始知當初玄女被休本是他們使出的一個苦肉計,可嘆大師兄竟救了玄女,將一條白眼狼引入昆侖山門。

      墨淵耗了許多氣力補救,大傷元神。趁著鬼族還未將那七七四十九道陣法參詳通透,又領著天將們一路急攻,將鬼族三萬殘將圍在若水。

      我那時很是愚蠢,從未想過,縱然墨淵有超凡的本事,替我挨的那三道天

      雷卻也不是玩笑,怎可能在短短幾月內便將養完整。

      但凡我那時有稍微的懷疑,最后便不該是那般結局。

      可他裝得很好,一直裝得很好。

      最后一戰,兩軍排在若水兩岸,千百里長空烏云洶涌翻騰。

      我以為到此為止,事情已基本無甚懸念,要么鬼族遞降書,要么等著滅族。卻不想擎蒼半途祭出東皇鐘。東皇既出,萬劫成灰,諸天滅噬。一等一的神器,一等一的戾器。

      擎蒼笑道:“只要我還是鬼族的王,便萬萬是不能降的,天地也該變上一變了,此遭有八荒眾神同我做伴,我也不冤。”

      我那時卻很放心,因想著雖然東皇鐘是個毀天滅地的器物,可到底是墨淵做出來的,他自是有力量輕松化解。

      我并不知墨淵那時已是勉力支撐。縱然東皇鐘是他造的神器,他亦已無法駕馭。要抑住東皇鐘的怒氣,只有在它尚未完全開啟之時,尋個強大的元神生祭。

      東皇鐘瞬時在擎蒼手中化成若干倍大的身形,上界的紅蓮染成熊熊業火。

      如今,我尚記得墨淵倒提軒轅劍全力撲過去抱住東皇鐘的情景。鐘身四周爆出血色一般艷紅的光,穿過他的身體。愈來愈盛的紅光中,他突然轉過頭來,輕輕掀動唇角。

      后來,擅長唇語的七師兄與我們說,師父臨終之時,只留了兩個字,他說:等我。

      墨淵是東皇鐘的主人,自是沒人比他更懂得東皇鐘內里乾坤。被鐘體噬盡修為之前,墨淵仍強撐著施了術法,拼著魂飛魄散,硬是將擎蒼鎖進了東皇鐘。如此,即便祭出了八荒神器之首,鬼族亦沒討到半分便宜。

      鬼君既已被鎖,他此遭帶出來做將軍的大兒子領著三萬殘部在十萬天軍跟前抖得篩糠一般,急急地遞上降書。

      四師兄說,彼時我抱著鮮血淋漓的墨淵,血紅著一雙眼,抵死不受那鬼族大王子的降書。十指緊扣著手中的折扇,口中發狠念叨,若師父沒救了就要天下人都來陪葬。差點誤了九重天上老天君的大事。

      幾個師兄實在擔心,不得已將我敲昏,并師父的遺體,一同好生帶回昆侖虛。

      四師兄以為那時我真正似個土匪,我卻委實沒印象。只記得一夜醒來,同墨淵并躺在一張榻上,一雙手緊緊扣住他的十指,他卻沒呼吸。

      鬼族之亂如此便算了結了。聽說緊接著大紫明宮發起一場宮變,大皇子被囚,二皇子離鏡藍袍加身,登上了君座。繼位當天,與老天君呈了他那園子里最稀罕的一朵寒月芙蕖做貢品。

      老天君派了一十八個上仙下界,說是助我十七個師兄弟料理墨淵的后事。我蓬頭散發,也不知哪來的法力,一把折扇就將這十八個上仙通通趕出了昆侖虛。

      七師兄寬慰我,與我道:“師父他雖已仙去,但既是他親口許下承諾來讓我們等他,指不定存好師父的仙體,他便真有一日能回來呢?”

      我如同溺水之人終于抓住了一根稻草。

      要保住墨淵的仙體并不很難,雖四海八荒其他地界的不了解,然整個青丘的狐貍怕都知曉,九尾白狐的心頭血恰恰有此神效。尋一只九尾白狐,每月取一碗它的心頭血,將墨淵的仙體養著便好。

      因墨淵是個男神,便須尋只母狐貍,才是陰陽調和。可巧,我正是一只母狐貍,且是只修為不錯的母狐貍,自是當下就插了刀子到心口,取出血來喂了墨淵。可那時我傷得很重,連取了兩夜心頭血,便有些支撐不住。

      這其實也是個術法,墨淵受了我的血,要用這法子保他的仙體,便得一直受我的血,再不能找其他的狐貍。

      我愁腸百結。恰此時聽說鬼族有一枚玉魂,將它含在口中便能讓墨淵的身體永不腐壞。只是那玉魂是鬼族的圣物,很是難取。

      我顧不得對離鏡的心結,只巴望著他尚能記住當初我與他的一點情誼,將這玉魂借我一借。縱然他們鬼族是戕害墨淵至此的罪魁禍首,然戰場之上,誰對誰錯本也不能分得太清。

      彼時我是何等的做小伏低。

      輝煌的大紫明宮里,座上的離鏡打量我許久,做了鬼君之后,確是要比先前有威嚴得多了。

      他緩緩與我道:“這玉魂雖是我鬼族的圣物,以本君與上仙的交情,也實當借上仙一借,奈何宮里一場大變,玉魂也失了一段日子了,實在對上仙不住。”

      我仿似晴天里被個霹靂生生劈上腦門,一時六神無主。

      渾渾噩噩地走出大紫明宮,卻遇上一身華服的玄女。她矜持一笑:“司音上仙遠道而來,何不歇歇再走,如此,倒顯得我大紫明宮招待得很不周。”

      我雖厭惡她,那時卻心力交瘁,沒工夫與她虛耗,繞了道,繼續走我的。她卻不識好歹,一只手橫到我面前,軟聲道:“上仙此番,可是來求這枚玉魂的。”那瑩白的手掌上,正躺了光暈流轉的玉石。

      我茫然抬頭看她。她咯咯地笑:“前日,君上將它賞給了我。讓我熨帖熨帖身上的傷痕。擎蒼的那頓鞭子可不輕,到現在還有好些痕跡落下呢。你知道,女孩兒家身上多出來這些傷,終究是不好的。”

      女孩兒家身上落些傷,的確不好。我仰天大笑三聲,使個定身法將玄女堪堪定了夾在腋下,祭出折扇來,一路打進離鏡的朝堂,將玄女右手掰開來,正正放到他面前。

      他那一張絕色的臉刷地變得雪白,抬頭看我,嘴張了張,卻沒語。

      我將玄女甩到他懷中,往后退到殿門口,慘笑道:“司音一生最后悔之事就是來這大紫明宮遇見你離鏡鬼君。你們夫婦一個狼心一個狗肺倒也真是般配。從此,司音與你大紫明宮不共戴天。”

      那時我年少氣盛,沒搶玉魂,又一路打出大紫明宮。

      回到昆侖虛,見著墨淵益發慘淡的顏色,也沒更多的辦法好想。

      黃昏時候,偷偷從丹房里取出來一味迷藥,拌在師兄們的飯食中。

      入夜,趁他們全睡得迷糊,偷偷背著墨淵下了昆侖虛,一路疾行,將他帶

      回了青丘。

      青丘正北有座楓夷山,是座小山。半山腰有個靈氣匯盛的山洞,阿爹給起的名字,喚作炎華洞。我將墨淵放在炎華洞的冰榻上。因擔心自己將血取出來,萬一沒力氣端來喂他可怎么辦,干脆躺到他旁邊去。

      墨淵渾身是傷,須得日日飲我的血,直至傷好,再一月一碗的量。

      我實在不曉得還能為他取幾夜心頭血,只想著若我死了,他便也回不來了。我兩個葬在一處,幽冥司里也好做個伴,便將他帶來了炎華洞。這洞本是天劫前,我為自己選的長眠之所。

      如此,又過了七天。

      我本以為自己再活不成了。眼睛睜開,卻見著紅腫了眼泡的阿娘。

      阿娘渡給我一半修為。我算撿回來一條命,也回復了女身。

      添了阿娘的照拂,我這廂雖仍需日日往胸口捅一刀,以取心頭血來喂食墨淵,卻也不見得多辛苦了,只是還不能下地。

      阿娘深恐我煩悶,特地從折顏處順了許多書籍放在洞中,供我遣懷。

      我才知道,當初將墨淵偷出昆侖虛這行徑竟為難了許多編撰天史的神官。他們要為墨淵立個傳來彰他的功德,可立到最后卻無從考證他的仙骨遺蹤,平白讓墨淵成了仙籍寶箓中唯一一個有所來卻無所去的神仙,也不曉得要引后輩的神仙們嚼多少舌根。

      后來折顏到青丘探望我,亦說起這件事。他攏了衣袖微微笑道:“見今四海八荒正傳得熱鬧,說什么的都有,晉文府中有幾個拿筆頭的小仙竟猜測你同墨淵是生了斷袖情,奈何卻擔了師徒名分,于禮不合。于是墨淵故意詐死,好與你雙宿雙飛。若事情這么倒也有幾分道理,所以我巴巴過來看上一看。”

      我哭笑不得,晉文是司文的上神,手中握的乃是修繕神族禮法的大權。他府中養的神仙們自是制定神族禮制的幕仲,卻開明博大至斯,實在叫人敬仰。據說昆侖虛的師兄們找了我幾千年,可誰也料不到我竟是個女仙,且是青丘白家的白淺,自然無果而終。到如今,摞在九重天上最正經的史書是這么記載的:“……皓德君六萬三千零八十二年秋,鬼族之亂畢,父神嫡子墨淵君偕座下十七弟子司音雙雙歸隱,杳無所蹤……”

      總算沒記下是我偷了墨淵仙體這一段,算與我留了個體面。

      活得太長,舊事一回想起來就沒個盡頭。

      離鏡已跨過竹橋行到我面前,我才恍然省起現今是跌在一個大洞里,正撞上這一輩的鬼君同個女妖幽會。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澀然道:“阿音,我尋你尋了七萬年。”

      我斜眼覷了覷那仍在草亭里立著的女妖,大惑不解。只聽說債主追著負債的跑,倒沒聽說哪個負債的天天跑去債主跟前晃蕩,還一遍遍提醒別人你怎么不來問我討債。而怎么算,我與離鏡兩個,都是他欠我比較多。

      我掙開手來,往后退一步。他卻又近前一步,直直將我盯著:“你男子的樣貌就很好,卻為何要做這樣女子的扮相。阿音,你是不是還在怨我?你當年說與大紫明宮不共戴天,你可知道我……”

      我攏了攏袖子,勉強一笑:“鬼君不必掛心,不過是一時氣話,如今鬼族神族處得和樂,老身也不是白活了這么多年歲,道理還是懂一點的,萬不會無事生非來擾了你大紫明宮的太平。你我便井水不犯河水吧。”

      他怔了一怔,急道:“阿音,當年是我負了你,因你不是女子,我便……我便……這七萬年來,他們都同我說,說你已經……已經……我總是不相信,我想了你這么多年,阿音……”

      我被他幾句阿音繞得頭腦發昏,怒道:“誰說我不是女子,睜大你的眼睛瞧清楚,男人卻是我這般的嗎?”

      他要來拉我的手驀然停在半空,良久,啞然道:“你是女子?那當年,當年你……”

      我往側旁避了一避:“家師不收女弟子,家母才將我變作兒郎身。鬼君既與我說當年,我就也來說說當年。當年鬼君棄我擇了玄女,四匹麒麟獸將她迎進大紫明宮,連賀了九日,是為明媒正娶……”

      他一揮手打斷我的話:“你當年,心中可難過,為什么不同我說你是個女子?”

      我被他這么一打岔,生生將方才要說的話忘干凈,掂量一番,如實答他:“當年大抵難過了一場,如今卻記不大清了。再則,你愛慕玄女,自是愛慕她的趣味品性,難不成只因了那張臉。我同你既已沒了那番牽扯,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的。”

      他緊緊抿著嘴唇。

      我只覺得今夜真是倒霉非常,看他無話可說,匆匆見了個禮,轉身捏個訣乘風飛了,順便隱了個形,免得再遇上什么糾纏。

      只聽他在后面慌張喊著阿音。

      可世上哪里還有什么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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