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晚,
她又說,她再也不來找他了,讓他去找別的女人。
那下,他心里是真慌了。
欲.望就欲.望吧,至少別真斷了——
然而她在床上也比以前冷淡,他激她,她不為所動。
他一遍遍用她最喜歡的方式遷就她,效果了了,做完,她也是平靜地靠在床頭漠然抽煙,好像剛招完一只鴨。
就差沒用錢羞辱他了。
林陸驍聽完,轉身要走,阿姨喊住他,“剛離開時,我說讓她下回來找個好時候,下雪天路不好走,她說她也許不會再來了,我想想還是告訴你吧,免得你倆有啥誤會。”
走了。
門外寒風頂立,樹枝狂舞,空中大片大片雪花往下落。
阿姨去關門,念叨著:“又下雪咯。”
蕭條畫面里。
男人行至在雪地里,步履平穩,背影高大且頹然。
下輩子我們都別愛了吧,疼。
……
回到北潯,電競項目啟動,劇本是由一位叫南璇的作者寫的——《我曾在時光里聽過你》。
南初試鏡很順利。
她是整個劇組第一個定下的演員,只因為原著作者很喜歡她。
后來她知道那姑娘叫蘇盞。
兩人一見如故,在片場一休息就坐在一起聊天,就算不聊天也能安安靜靜坐著,她看她的書,她發她的呆,仿佛早已相識多年的老友。
再后來,她發現蘇盞跟劇組里那個帥炸天的游戲公司老板似乎有點“貓膩”。
這源于她近一年的職業培訓。
在美國受訓的日子,確實長進了不少,好像茅塞頓開,對情緒把控和人物的刻畫都有了一定自己的理解,同時還特別善于抓人物的細節。
那帥炸天的游戲公司老板和蘇盞的小表情都沒逃過她的眼睛。
不過蘇盞倒也跟她坦誠,兩人有過一段。
南初倒也不驚訝,只是看到徐嘉衍總能想起林陸驍,兩人長得不像,性格也相去甚遠,徐嘉衍偏向慵懶,林陸驍則多了些邪痞,穿上軍裝又禁欲。
可就是能想起她的隊長。
離開時對她發狠的隊長。
組里的女演員整天在花癡那個游戲公司的老板,就連送個頸椎貼都積極得不行,可她還是更喜歡隊長那樣的,剛毅且有安全感。
蘇盞說很羨慕她,覺得她活得灑脫。
她笑著搖搖頭,所有的灑脫都是裝出來的,在見到那個人之前。
組里在拍夜戲。
兩人躺在草地上看星星,說起了職業偏見這回事,蘇盞仰頭看星星,嘆口氣道:“世俗的眼光,我們阻止不了,我就覺得消防員挺好的,職業偏見早就不應該存在了,大神以前也被家人不理解,盡管他是那么多電競青年的偶像,可他父親就覺得他不務正業。”
是啊,這世界上有很多種聲音會試圖去擾亂我們的心,在你落難時,他們毫不留情踩上幾腳。他們諷刺,他們嘲笑,他們試圖把你踩在腳底下,譏諷地看著你的笑話。
希望你一朝墜入地獄,永不翻身。
……
年關將近,北潯雪不停歇,一場接一場。
冰封天地,雪被厚積,樹枝都被積雪壓彎了。
南初跟蘇盞在年三十前去了一趟青禪寺,給自己求佛緣。
佛家道觀,年關人特別多,九盲山上上下下全是前來新年拜愿的信徒。
倆姑娘穿著簡單樸素,擦過匆匆而過的路人。
“你經常來這兒?”蘇盞問。
南初搖頭,“以前經常,現在拍戲忙,一個月一次,上來聽聽禪修。”
“禪修能做什么?”
南初笑,“靜心,之前被人罵,心不靜,總想著找一處發泄,不然郁結在胸,很容易得乳腺癌的。”
蘇盞瞪著她那對高聳的胸部。
“你在氣我嗎?”
南初笑更開懷,“沒有啊,我說實話,不能因為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不過聽了禪修確實心靜了很多,給我講禪的師傅講的挺好,你要是有什么郁悶的事兒,也可以找他說說。等會帶你去見見。”
一路說一路笑,很快便到了九盲山頂。
寺里上香的人多。
南初帶著蘇盞點了香,轉身去找主持。
接過在青蟬的后院遇上了沈牧。
西裝筆挺,輪廓清秀。
南初低頭瞥過,想側身過去,結果被沈牧叫住。
雖然南初帶著口罩,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等會。”
南初停下,“牧哥。”
能進后院的人不多,環境清幽,中間燃著一鼎香爐,冒著裊裊青煙,前后無人,身后是一片蔥翠的樹葉。
沈牧把手插進兜里,看著她道:“陸驍回來了。”
“哦。”
南初從他身旁擦過,對身后的蘇盞道:“走吧,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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