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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他從火光中走來 > 43、防盜晉.江

      43、防盜晉.江

      chapter43

      那血跡鮮明,像是剛染上去,她先是四下掃了自己一圈,這才抬頭瞪向林陸驍,只見他表情尷尬地撓撓眉。

      南初去掰林陸驍的胳膊,被他稍稍擋了下,企圖蒙混過關:“等會兒……”

      小姑娘執意,臉上擰作一團,表情兇狠,林陸驍心下一陣,完了。

      放松警惕的瞬間就被她一股大力掀過他后背一看,只見軍綠色的襯衫上染了一片刺眼的殷紅血跡。

      忽然就明白過來剛才無論怎么情.潮.涌.動他也不肯脫衣服的意思。

      這一下形容不出她的心情。

      人好像就懵住了,呆愣愣地就盯著那塊地兒看,把林陸驍嚇壞了,撤回身,忙給人拉近懷里抱著,小聲哄:“拆炸彈的時候出了點兒意外,養一陣就好了,應該是傷口裂了點,我回去重新上藥就行了,你別多想,我沒告訴你是怕你擔心。”

      林陸驍剛回來時,就想過。

      自己這陣都沒跟她聯系,小丫頭要生氣怎么辦,該怎么哄,他對哄女孩兒這事兒也沒經驗。

      沈牧給了他一建議,賣可憐。

      看見背上那傷估摸什么脾氣也發不出來了,雖覺不屑,想想能讓小姑娘心疼心疼他倒也好。

      這傷對他來說真還行。

      大抵是小姑娘沒經歷過什么大風大浪,見了血就把人給嚇懵了,那眼睛里都是心疼,瞧地他莫名舒心。

      有人疼的感覺還真挺好。

      從小到大倒也沒什么人疼過他,男孩子有點兒小磕小碰都挺正常。

      小姑娘的一個表情倒是把他取悅了,心下只想把她疼進骨子里,隨后緊了緊抱著她的手,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下,揉揉肩,“這點小事兒就把你給嚇傻了,你這可不行,得有點軍嫂的氣概。”

      南初眼睛瞪圓了要去掐他,被他躲過,反手擰了過來,握在手上把玩,細細嫩嫩的手指被他一根根拿捏著。

      耳邊還給她灌輸軍嫂的作風。

      “孟處,記得么?他早年上前線的時候才叫一個危險,器材哪有我們現在安全系數高,有時候條件惡劣點,徒手都得進去救人,他也那么多年過來,身上大傷小傷無數,別怪他脾氣那么擰,真有時候是環境磨練人,他們那年代的人跟咱真不一樣,吃過的苦比咱吃過的鹽還多,他這人就這樣,看不進任何東西,眼里揉不得沙子,他要不喜歡你,正常,他誰都不喜歡,除了他老婆,連他親兒子都能說斷就斷,真的這點兒算啥?”

      “他老婆是軍人?”

      南初窩在他懷里,真就被他帶了進去。

      林陸驍還是剛才的姿勢,一只手摟著她,一只手捏著她的手把玩,漫不經心地說:“不是,孟阿姨是醫生,三院的主治大夫,就上次你見過的,給林啟上過藥。”

      南初想起在門診里見過的那一面,挺端莊典雅的一阿姨,也挺熱心,難以想象跟孟國弘相處的樣子,在她以為孟國弘的夫人應該是個英姿颯爽的女軍人。

      “人就是那樣兒,有次孟處被人從火場抬出來,黑乎乎的,渾身都是火灰,跟個煤礦里撈出來一樣,糊的臉都看不清,我跟林啟還有他兒子仨就蹲手術室門口哭,孟阿姨一過來就給了我們仨一人一大耳刮子,吼一句,哭個屁,奔喪呢。”

      “……”

      “主要是送進去那模樣實在磕磣,我跟林啟琢磨那人燒焦了也就那模樣,真以為孟叔挺不過去了,期間醫生還下過一次病危,我們都直接站不住腳兒了,眼淚嘩嘩淌,然后孟阿姨把我們帶回家,自己收拾了東西去醫院陪著,單位領導來慰問,給人鞠個躬一句辛苦了體面的很,淡定得不像話。胡同里有些人吧,總愛西家長東家短,嘴碎不行,說的都是些不好聽的話,說她年紀輕輕就守寡,人也沒往心里去,見了面笑一下也不再搭理你,結果,孟處半個月就醒了,恢復很快,有生之年,孟阿姨就哭過那一次,說總覺得孟處不會丟下她。你看,這是中**人的意志,絕對不會輕易倒下,同作為軍嫂,你跟孟阿姨多學學。”

      話題頗沉重。

      未來對于他們來說,確實是未知的,而說完這話的林陸驍,忽然陷入一陣沉默,有些事兒,或許真該考慮。

      想法不是一時的。

      剛才南初俯低身,幫他解決的時候,其實他從沒想過,要她做這些,總覺得這對小姑娘來說不合適,說他思想頑固、守舊都好,他其實舍不得她為了取悅他做這些。

      想到這兒,他微低頭。

      姑娘窩在他懷里,軟軟的,白白的,每個關節都很細致,沒有多余的、不該有的贅肉,身體線條恰到好處,手感倍兒好,林陸驍低頭,眷戀地在她額上親了下,順著她的臉頰,一點點親下去,就連鼻尖下巴都沒放過。

      這吻虔誠,不帶任何情.欲,是憐惜。

      最后落在她的唇上,深入的時候他在想——這丫頭是吃什么長大的,為什么全身上下、每個地方都這么軟。

      夜晚,總是裹著神秘的武裝,車外樹影重重,風聲鶴唳,兩人窩在車里。

      林陸驍這男人的血性不是說說而已,他骨子里散發的味道確實眾人不及。

      不知過了幾分鐘。

      他松開她,低頭望著她被親腫的唇,惡劣地笑出聲,捏捏她的臉,得逞:“小丫頭嘴唇挺性感呀。”

      德行。

      南初在他胸肌上狠掐了一把,肌肉硬實,她手都擰痛了,林陸驍眉頭也沒皺下,還帶著笑。

      大概被刺激到,南初松了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本正經道:“作為女演員的男朋友,你也需要鍛煉啊。”

      林陸驍側頭瞥她一眼,就聽人說:“整天吃醋我也很難做啊。”

      說完還嘆息一聲。

      林陸驍聽樂了,桃花眼一勾,反身把南初壓在座椅上,低頭又去咬她的唇。

      他身上味道很清冽,聞起來舒服,淡淡的。

      南初后來給他送過幾瓶香水,跟他身上味道差不多,誰知道他真不用,好好收在柜子里,說,大男人糊什么香水。

      南初想想也是,自己不就愛他這勁兒么。

      唇齒間的糾纏徹底攪亂了南初的意識,她低低嗯嗯得哼唧著,聽的林陸驍渾身一緊,加重了唇齒間的力道,用力吮著她,舌尖相抵,輾轉低.吟,他親到耳根,咬住,低笑:

      “以后啊誰吃醋誰孫子!”

      南初淡回:“好,誰吃醋誰孫子。”

      ……

      沈牧過來的時候,南初正在車里頭補妝,林陸驍靠著車門抽煙。

      兩人打了照面,沈牧眼神往里頭一指,曖昧深長。

      林陸驍叼著煙,哼笑一聲,沒作聲。

      沈牧靠近,拎了拎他挺括的軍襯,指著上頭兩個紅紅的口紅印:“好歹弄弄干凈?你這么回去,老爺子以為我帶你鬼混去了。”

      林陸驍低頭掃一眼,掠一眼,拿手拍了拍,繼續抽煙:“里面還沒結束?”

      “差不多了。”

      說完,略嘆息一聲,“小伙子傷心吶——”

      話音剛落,南初推開車門下來,“誰傷心了?”

      林陸驍瞥她一眼,冷淡道:“不關你事。”

      “……”

      南初啪一下甩上車門,“稀罕!”

      說完,也沒給林陸驍說話的機會,轉身就甩著小手包走了。

      沈牧瞧楞了,插著兜站在原地,看她離去的方向,下論斷:“小丫頭性格還挺辣的。”

      林陸驍望著她做作的背影笑了會,才道:“嬌起來要命。”

      身材嬌,聲音媚,**緊致確實能折騰死人。

      沈牧看他一眼,呵呵笑:“你丫談起戀愛來整個就一屠宰場啊屠宰場!”

      ……

      沈牧把林陸驍送回醫院。

      林陸驍下車,裹緊了黑色沖鋒衣往里頭沖,林清遠那邊關了燈,想必是睡了,他慢下腳步,手插.進兜里,慢慢悠悠往自己病房走。

      結果就看見自己病房門口站著一個影子,不仔細看真沒發現,他手握上門把才看到邊上站著一人兒,定睛一瞧,是許蘊。

      許蘊是來看林清遠的,“順道”來看看林陸驍,她心里是這么覺得的,結果林清遠說他出去遛彎兒了。

      她還想著,遛彎兒一會兒總能回來了,于是陪著林清遠說了一會兒話“順便”等等林陸驍。

      一等就是三小時。

      這層樓上來的人少,走廊燈不亮敞,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在這兒活活坐了三小時。

      “你怎么來了?”

      林陸驍聲音倒平淡,開了門,走進去。

      許蘊一身便服,她長得不難看,很英氣,但偏偏不是男人喜歡的那一型。

      “聽說你應工負傷,來看看你唄。”她口氣故作輕松。

      林陸驍打開燈,往床上一坐,口氣疏淡:“謝你了。”

      許蘊拉了張凳子坐他對面,無視他的冷淡:“可以啊,你小子,市領導都關注的很,把你們特勤一隊給評了個先進,錦旗剛做好,隔幾天就差人給你們送過去了,你這傷的還真是時候。”

      他雙手環在胸前,仍舊沒什么表情:“受之有愧,這年也沒給祖國做什么貢獻。”

      許蘊:“你要說沒做什么貢獻,那我們就更不敢說了,哪回搶險抗災不都是你們沖在前頭,值得的,別謙虛了。”

      林陸驍極淡地扯了下嘴角,沒再作聲。

      許蘊低低頭,猶豫道:“我……”

      話間,林陸驍坐在床沿上抱臂看著她,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掏出來掃一眼,打斷她:“我接個電話。”

      雖說南初這小丫頭膩歪的時候膩歪的很,偶爾性格也辣得很,但不粘人,特別獨立,大概也是工作忙的緣故,很少主動給他電話。

      “嗯?”

      林陸驍走到病房的陽臺,倚著欄桿,接了電話。

      “你重新上藥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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