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一攤手,得了,又一個地下戀情。
西顧一轉腦,忽然想起消失的蔣格,“不會是蔣二少爺吧?”
南初哧了聲,鼻孔都充斥著不屑:“屁,是一個很有男人味的男人,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西顧抽抽嘴,忽然想起她滿柜子的避|孕|套,“恭喜啊,你那箱子東西終于能派上用場,不會放著過期了。不過你還是防著點沈光宗,那丫最近暴躁,不知道吃錯什么藥了。”
……
已是十月初,天氣轉涼,偶爾幾天還是艷陽高照,北潯的秋老虎悶的人發慌,那是干熱,燥得很。
林陸驍值班結束,回宿舍換了便服,最后過樓檢查,就見小九兒悶頭不樂,拉過一旁的邵一九,“小九兒怎么了?”
邵一九揮揮手,“好白菜被豬拱了唄。”
林陸驍往門框上一靠,“什么好白菜?”
“就南初啊,他女神。”
林陸驍眉梢一吊,口氣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女神?”
“是啊,聽說有個高富帥在瘋狂追求南初,架豪車,限量瑪莎,車后座一水兒紅玫瑰,九百九十九朵,鑲金帶鉆的。”說著,邊翻出剛剛小九兒給他看的照片遞過去,“喏,就這,天天接送,我要是女人我就嫁了。”
林陸驍斜瞥他一眼,揮手擋開眼前的手機,眉眼微一上挑,揶揄道:“那你也忒便宜了。”
邵一九不服,“那要換你,你咋追?”
咋追?
林陸驍:“我還用追?”
這話說的忒欠扁,把宿舍里幾個單身男青年氣吐血,但人說的這話都是事實,也有資本,林隊長入隊以來雖然從沒說過,但憑著幾個領導的態度,也都知道他不簡單,可他平日里也沒那些亂七八糟的架子跟紈绔子弟的壞習慣。
有啥說啥,開心時跟你逗逗悶子,不開心時沉默抽煙,骨子里俠義大氣,偶爾有點小壞和野性。
訓練時嚴肅正經,那緊蹙的眉頭令人生畏,私底下吊兒郎當有的沒的跟你扯兩句,大家也都拿他當兄弟,有敬意卻也真誠。
追女孩這事兒,林陸驍還真沒經驗,從小到大都沒這習慣。
真喜歡上一女孩了,他也做不來蔣格花里胡哨的那些事,送花在他看來,對南初來說都太俗氣。
……
清晨,天蒙蒙亮,魚肚白翻著邊兒,霧重,看不太清路。
公寓樓下,清白的濃霧底下站在一人,林陸驍一身黑衣,帶著鴨舌帽,襯的整個人干脆利落,黑色很適合他,把他身體線條勾勒流暢,斜斜地倚著車門等。
南初從樓下蹦下來,一個箭步撲進林陸驍懷里,甜甜地叫他:“隊長!”
小姑娘一身簡裝,黑色帽衫和白色鉛筆長褲,一雙腿筆直又細長,戴著口罩。
林陸驍低頭看了眼時間,四點三十。
剛好。
清晨的濃霧仿佛是一層天然屏障,林陸驍順勢一只手摟住她,一只手把她帽衫后頭的連帽給拉起來,罩住腦袋,揉了揉:“穿這點兒不冷?”
南初把衣服掀起來,把他手扯過去,摸了摸里頭的料子,“毛的。”
林陸驍順勢手鉆進去,在她胸上摸了一記,“嗯,蕾絲的。”
“……”
南初瞪他,“你真|色。”
林陸驍打開車門,把她塞進去,手撐著車門,懶洋洋地:“嗯,早說了我不是什么君子。后悔了?”
南初一腳跨出去,要撲上去親他:“我就喜歡你這樣兒的。”
被人一腦袋摁回去,一本正經:“注意點兒影響。”
“裝。”
南初罵。
……
南初后來回想,她之后做過一檔綜藝采訪,主持人問她,跟男朋友做過最浪漫的事兒是什么時,永遠想起的都是那天林陸驍的表情,那骨子里的熱血跟堅定,就跟刻進她心里似的,她想她這輩子是忘不了這個男人了。
林陸驍真就帶她去看升國旗。
清晨的廣場擠滿了人,每天來看升國旗的人其實不少,儀仗隊邁著整齊的步伐將國旗送到升旗手的手中。
南初雖然生長在這兒,但從來沒來過,也沒想過要來。
林陸驍倒顯得比較從容,仿佛來過多次,輕而易舉的找到一個橋頭高臺的位置,把她抱上去。
那地方視野最好。
升旗手打開國旗,那鮮紅的旗布迎風飛揚,國歌驟然響起,一下就仿佛被人擊中了內心,胸腔微熱。
南初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男人。
而他滿眼虔誠,嚴肅認真,收起了往日吊耳郎當時的松垮,身板打得筆直,就跟棵迎風挺立的青松,讓人不忍打擾。
國旗升至頂端,旗手收了線,儀仗隊邁正步離開。
林陸驍忽說:“我以前經常來這兒。”
南初拉下帽檐,側耳聽。
林陸驍低頭看她一眼,“人在迷茫的時候,總要找點信仰。”
“你也會迷茫?”
“當然,我又不是神仙,小時候懷疑父親更偏愛弟弟的時候,那時候大冬天,天將將亮,我就騎著自行車從城西騎到這兒,看一眼國旗,心定了些,長大了發覺很多事不是我們小時候想的那么簡單,就來這兒找找信仰,看一眼國旗,不倒,信念就更深了,高考前,也來過一趟,上軍校對我來說也是個信仰,人這一生,其實就靠信仰活著。”
南初抱住他:“你還挺多愁善感。”
林陸驍輕笑,把姑娘從懷里拖出來,把她口罩往上挪了挪,遮住鼻子,就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蔣格為你做的那些事兒,我真挺不屑。”
南初心里樂滋滋,“這是吃醋了?”
林陸驍低頭看她,極其輕蔑地用鼻腔哼出一聲,“他至于?”
“我不喜歡他。”
林陸驍輕嗯一聲,“我知道,你喜歡我。”
南初在他胸膛上擰了一記,別的都好,就恨這男人一副什么都了然于心的樣子。
林陸驍吃疼,抽一口氣,不鬧了,雙手捏著她的肩膀,把人拎正,收起了平日的痞氣,難得正經。
“蔣格那些,我不會,也不屑,都是花腔,我能給你的是我的承諾,一個軍人的承諾,在國旗下,無論任何情況,絕不背叛,不拋棄,不放棄你。”
剛入伍那年,他也曾舉著手在這兒宣誓,誓詞還歷歷在目——
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戰斗;不怕犧牲,忠于職守,努力工作。
在任何情況下,絕不背叛祖國,絕不背叛軍隊。
國旗是他的信仰。
一個軍人的承諾。
無關乎其他任何,只是他想給南初的。
沒有別人,就這個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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