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黃粱伸手拍了拍面前的這些裝備,“舞臺已經要搭建好了,我們可以盡情的大鬧一場了!”
“沒錯,不過你一定要記得保住自己的小命。戰斗中瞬息萬變,我不可能一直盯著你。”jane叮囑道。
“放心,我又沒打算第一個沖出去。”黃粱說,“我只是去見見世面而已,你們才是主角。”
“好,保持冷靜。”
余下的幾個小時里,黃粱在忐忑與期待的雙重折磨下,幾乎一直在客廳中來回踱步,一刻也不得安寧。至于jane,她則是不停的和誰聯絡著,似乎是在指揮行動的順利進行。
終于,當jane說是時候出發的時候,黃粱像是觸電一般的渾身顫抖,他分不清自己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興奮,總之他感覺自己渾身酥麻麻的,很奇怪。
“這是你最后的機會,黃粱。”jane說,“你還可以全身而退。”
“不,機會難得,之前一直都是被‘公司’追在屁股后面揍,是時候去主動出擊了。”黃粱強裝鎮定,“我們出發吧。”
jane再一次叮囑道:“記住,躲在我身后。”
“好。我知道了。”
全副武裝的黃粱坐上jane的機車,在一陣風馳電掣后,來到了那間‘波斯地毯’酒吧所在的街道上。
街道上靜悄悄的,除了幾輛停在路旁的車外,連一條野貓都沒有,安靜的有些異常。黃粱環顧了一圈,發現沒有一扇窗戶是亮著燈的,除了路燈在散發著朦朧的光線外,這地方再也沒有其他的光源。
不只是錯覺,還是本就如此,這地方給黃粱的感覺很奇怪,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居民都已經被撤離干凈了。”jane把摩托車停在路旁,下了車,“跟緊我,我們從酒吧的后門突入。”
“好。”
黃粱咽了口口水,緊緊的跟在jane的身后。他把mp5的保險關閉,拉上槍栓,搭在扳機上的手在微微打顫。
冷靜點,黃粱。他對自己說道。只是個小場面,用不著緊張。
從停在路邊的一輛不起眼的面包車中,下來了八名和黃粱穿著同款戰斗服的戰斗人員,辛雨用戰術手語跟他們比劃了幾下——所有人包括黃粱在內,都配備了一款專業的全包裹式戰術頭盔,這東西黃粱查了一下它的價格,不貴,才三十幾萬,而且是成本價。
兩名戰斗人員立刻站到門前,一名警戒,另一名突擊隊員把背著的一柄造型奇特的散彈槍——配有可提式的手柄——斜向下對準鐵門的門鎖。
一聲沉悶的聲響過后,門鎖被轟碎的鐵門應聲而開。jane打了個手勢,突擊隊員們快速進入到酒吧內。
從正門突入的nhc的另一支突擊小隊,幾乎在同一時刻進入到漆黑的酒吧內。借助于裝配的戰術頭盔有夜視儀的功能,黃粱能夠清楚的看到酒吧中的景象。
酒吧中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誰啊!!”
這聲怒吼聲突然響起,nhc的突擊隊員們幾乎都把槍口對準了發出這一聲音的方向,黃粱同樣如此。
他看到幾名光著膀子的壯漢突然從一扇打開的門中走了出來,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樣子,看著就不像好人。
其中一名按下了酒吧的燈光開關,原本漆黑一片的酒吧立刻被光線充斥。
“別動,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面對十幾把對準自己的槍口,幾名壯漢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大喝一聲。在黃粱等人的注視下,這幾個人的身上長出了濃重的毛發,像是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似得,他們的臉上也張出了長長的毛發,眨眼的時間,他們就變成了陰森恐怖的黑毛怪物。
“黑色假面?!”
黃粱不僅驚呼出聲。
戰斗打響了。
jane狠狠的推了一把黃粱,后者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幾步,坐在角落里的一把沙發上。黃粱下意識的把面前的桌子推到,擋在自己的身前。
活了三十多年,黃粱第一次對‘戰場’這兩個字有了最直觀的理解。死亡,混亂,流彈,慘叫,哭泣,求饒,咒罵,咆哮。
人性中最原始、最殘忍的一面在他的面前展露無遺,之前看戰爭片時那種酣暢淋漓的爽快感消失的無影無蹤。看著地上猩紅的鮮血,注視著不知道屬于誰的一條在桌子上微微顫抖的胳膊,黃粱只剩下一種感覺:嘔吐,止不住的強烈的嘔吐感。
他吐了,吐得稀里嘩啦,把昨天晚上吃的所有東西都吐出來了,到最后他不住的干嘔著,即使他胃里什么都沒有了。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黃粱抬頭看向發生在自己幾米遠的殘忍無比的戰斗。‘黑色假面’處于人數的絕對劣勢,他們只有五個人,卻要面對數倍于自己的nhc的突擊成員。
但是面對nhc成員手中武器擊發出的子彈,這五名‘黑色假面’竟然能夠硬扛著,他們有意識的護住要害部位,并進行著強有力的反擊。
此刻,已經有三名nhc的突擊隊成員倒下了,其中一名丟了一條胳膊。
黃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他處在崩潰的邊緣。
他再一次意識到,其實自己并沒有認為的那樣堅強。
他只是個膽子大一點的普通人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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