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話。
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宋二鳴的大哥開口講話了。
“我們也不知道。五年前的時候,老二他去龍井市做生意,當時他剛回國沒多久,我們兄弟幾個打算合伙開一間公司。他那天早上帶著我們哥幾個籌集來的欠款,準備開車回公司的所在地。
“當天一切正常。到了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了交警的電話,說是老二出事兒了。等我和老四趕到現場的時候,看到的是被撞報廢的車,還有老二燒焦的尸體。
“直到兩年前,老二才再次出現。當時我和我爸媽都嚇壞了,還以為是老二他鬧鬼了。后來他一解釋才知道,他原來沒死,這幾年一直在外地躲著。”
“他躲什么?”小王問。
宋一鳴搖了搖頭。“問他,他沒說。”
“嗯...”
黃粱冷眼旁觀這一幕,他看了看宋二鳴父母臉上的悲痛表情,又看了看王莉和她父親臉上的無動于衷。
很顯然,這個家庭有問題。
等等...
黃粱又仔細看了一遍,他在辛雨的耳旁問了一句,得到肯定的答復后,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小王的話。
“我問個問題。”黃粱說,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向他,“今天是不是少來一個人?”
“誰、誰啊?”陳一鳴的父親哆哆嗦嗦的問到。
“您應該有四個兒子吧。”黃粱說,“到場的就只有兩位。另一位陳一鳴的親兄弟呢?他不在京陽市嗎?”
“你說的是老三吧。”王莉接過話茬,“我這位小叔子已經失蹤好幾年了。”
“是嗎...”黃粱看了她一眼。
陳一鳴的父親悲痛欲絕的點了點頭,陳母則是在默默的哭泣。
“好吧,你繼續,小王。”
談話前后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當辛雨宣布可以離開的時候,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氣。包括小王在內。他幾乎是逃一般的離開了會議室。
“這小子還得再多磨練磨練啊。”黃粱看著小王的背影,對一旁若有所思的辛雨說道,“不過他還年輕,還有進步空間。”
“黃粱,你注意到了嗎?王莉和她父親的態度很是可疑。”辛雨說道,“他們、他們太——”
“冷漠了。”黃粱說,“對于宋二鳴的死,他們表現的像是不認識這個人一樣。就算夫妻感情出現問題,也有些太過分了。”
“根據王莉自己的供述,她在過去的五年間,只見過宋二鳴幾面。”辛雨說,“或許是距離感和陌生感導致的吧,讓她對自己丈夫的死表現的麻木不仁。”
“我有一個始終想不通的問題。”黃粱眉頭緊蹙,“為什么宋二鳴要裝死?而且一裝就是五年。他這樣做能帶來什么好處?”
“誰知道呢。”辛雨說,“總之不可能是心血來潮。而且那個死在車禍中的人,究竟是誰?是否有可能是宋二鳴殺了他,用來偽裝自己的假死。”
“太多的疑惑了。”黃粱揉了揉頭發,“我有預感,這件案子可能隱藏著駭人聽聞的秘密。”
“誰知道呢。”
“是啊,是知道呢。”
......,......
“回來啦。”黃粱推開事務所的門,歐陽倩立刻放下手機,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案子有進展了嗎?”
“沒,反而疑惑越來越多了。”
黃粱把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給歐陽倩敘述了一遍。
歐陽倩瞪大了雙眼。“我滴天,一個五年前就已經死亡的活死人?真是太酷了!!”
“一點都不酷,很驚悚好不好。”黃粱從冰箱取出一罐冰鎮啤酒,坐在沙發上美美的喝了起來,“呼~真爽,這才是生活。”
歐陽倩捅了捅黃粱的胳膊。“你是怎么想的啊?”
“根本和什么活死人沒什么關系,有一個還不知道身份的人死在那場車禍里了,而原本應該是宋二鳴在開車,所以當時宋二鳴被認定為是死者,就這么簡單。”黃粱分析道,“其實這些問題都不是最棘手的,我們的最終目的還是鎖定兇手,找出是誰把宋二鳴剁成了餃子餡。”
“我記得你說過,超過九成的殺人案件都是熟人作案。”歐陽倩說,“查一查死者的朋友親屬唄。”
“在查呢。”黃粱說,“這方面就交給辛雨吧。”
“那我們干什么啊?”
“我們,你一邊待著去,哪兒都有你。”
“切,我們是一個team嘛。”歐陽倩說,“你最近都不帶我一起玩誒,不是和辛姐,就是和你小姨——”
“jane不是我小姨!!”
“——瞎混,你是在故意排擠我,是不是?”歐陽倩眼淚汪汪的看著黃粱。
“沒有的事兒。”黃粱避開了視線,“有些事情太危險了,你也不是沒看到,連辛雨都差點出事兒。太危險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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