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雨忙完一天的工作后,開車離開龍山分局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
在車水馬龍間,辛雨突然渾身打了個寒顫。她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如芒在背。
辛雨的直覺一向很準,在過去無數次的危險經歷中,正是憑借這份直覺,辛雨才能屢次逢兇化吉。她沒有懷疑,立刻意識到有人在暗處盯著自己。
透過后視鏡,辛雨打量著四周的車輛,但是由于幾乎所有的車玻璃上都貼著涂層,她看不清車內的情況。
但是她知道,在某輛車中,有一個人在偷偷的盯著她看,這種感覺是如此的強烈,以至于她胳膊上的寒毛都一根根的豎立起來。
跟隨著車流,辛雨慢慢思索著,她決定用自己的方式解決這件事。檢查了一下配槍的子彈,辛雨穿上了防彈衣。
做完這一切后,她開車離開了主干道,向著城郊開去。
一路上,辛雨都在隨時注視著跟在自己身后的車輛,看是否有人真的在跟蹤他。
似乎沒有,她沒有發現有同一輛車一直在跟隨著自己,但是那種被窺探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她來車來到了在路上想好的目的地:xx公墓。
和幾天前與黃粱來時一樣,當辛雨開車達到這片公墓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磨蹭了好一會兒,辛雨才推開車門下了車。獨自一人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中,辛雨已經開始有些后悔了。
沒事的,別怕,辛雨,你手里有家伙,就算是僵尸,它也承受不住兩三發子彈!
用類似的胡思亂想,辛雨強迫自己翻進了公墓中。
那位打更的老大爺仍舊在破舊的木板房中呼呼大睡。
辛雨雙手持槍,保持全神貫注的狀態,等待一個或許永遠不會來的人。在接下來的漫長的一刻鐘里,公墓中除了打更大爺的鼾聲,就只有她自己的心跳聲尤為清晰。
該死,我這是干什么呢?辛雨在心中低聲咒罵著。我不回家好好沖個澡、吃個飯、睡個覺,為什么傻乎乎的站在這里?還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辛雨,你還真是夠閑的。
辛雨突然覺得自己好傻,竟然陷入胡思亂想中,大晚上的來到這么個鬼地方。她彎下腰,揉了揉已經開始酸痛的腳踝,決定再待五分鐘。
“就五分鐘,然后我就開車回家,該死,我真是有病。”她自自語道。
“你確實腦子有問題。”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在公墓中響起,“你是來探望死者的嗎?還是說,你是來找死的?”
辛雨猛地轉過身,把手中的槍口對準沖著自己大步走來的高大身影,是石大海。
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蓋一癩蛤蟆。
辛雨的腦海中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來。
“你...你一直跟蹤我?”
“當然。”
“開車?”
“騎自行車。”
“你騎自行車能追的上我?!”辛雨不可思議的看著石大海,“你究竟是不是人啊?”
“誰知道呢。”石大海說,“我大小就這樣,渾身使不完的力氣。”
“......怪物。”辛雨呢喃道。
“隨你怎么說吧。”石大海的眼神有意無意的落在辛雨手中的警槍上,“你該不會真的打算對我開槍吧。”
“如果你不乖乖投降的話,沒錯,我會賞你幾顆子彈嘗嘗。”辛雨的手指緊緊扣在扳機上,一旦石大海有任何的出格舉動,她就會在第一時間扣動扳機。
在不到十米的距離內,她有信心一槍命中石大海的眉心。
瞄準,扣動扳機,命中目標,就這么簡單,辛雨,這一連串的動作你已經做過無數次了,相信肌肉記憶,相信自己。辛雨默默給自己打氣。
石大海說道:“放輕松,放輕松,警官,千萬別走火傷了自己。”
“站住別動!!”辛雨怒吼道。
石大海停住緩慢挪動的腳,雙手舉在面前。“你手里有槍,我對你不構成威脅,不是嗎?”
“我可不這樣認為,你是個變態的殺人犯!”辛雨死死盯著石大海被紛亂的頭發遮擋的眼睛,試圖從他那張臉上讀懂他此刻的想法,“雙手抱頭,跪在地上!馬上!!”
“你想讓我跪下?”
辛雨喊道:“你聽到我喊的話了!立刻跪下!!”
“不,跪天跪地跪父母,我不會向你下跪的。”石大海平靜的說道,他嘴角浮現出一絲輕蔑的微笑。
在他的眼神中,辛雨絲毫看不出他對自己手中的警槍有恐懼的意味。
他為什么不害怕?辛雨緊緊握住手槍,她的腿在微微打顫,痊愈的腳踝在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