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
“我知道你是誰。請坐。”表情嚴肅的中年男人指了指他辦公桌前的一把木質扶手椅,“我們坐下聊。”
一頭雄獅。
一頭威嚴的雄獅。
這就是恩瑞思給予黃粱的第一印象。
恩瑞思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壯碩男人,一張國字臉,五官立體而分明。他不怒自威的臉上有一道細長的疤痕,從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顎,但并不丑陋,反而凸顯他強硬的性格特征。
恩瑞思有一頭顯著的銀發,他碩大的頭顱上一根其他顏色的頭發都沒有,在昏暗光線的映照下,那頭銀發泛著冰冷的白光。
黃粱突然有些后悔來和這位nhc的部長見面,這位‘活著的傳奇’給黃粱一種極強的壓迫感,即使這僅僅還只是來自這頭雄獅自帶的氣場而已。
“感謝您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黃粱恭敬的說道,“我知道您公事繁忙,經手的都是大事件。”
“談不上。”恩瑞思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他背靠椅背、翹著二郎腿,毫無掩飾自己打量黃粱的行為,“我聽jane說,你愿意加入nhc了?”他問。
“沒錯。”黃粱點了下頭,謹慎的說道,“但加入nhc的前提是,必須滿足我的條件。”
“不能強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恩瑞思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輕蔑的冷笑,“你當過兵嗎?黃粱。”
黃粱克制的搖搖頭。“沒有。”
“但你應該知道軍人的天職是什么吧?”
“......服從命令。”
“與‘公司’之間的斗爭,就是一場戰爭,一場無比慘烈的戰爭。”恩瑞思說,“每一名nhc的成員,都是一名戰士,都是一名士兵。你認為我會把一個不愿服從上級命令的人招致麾下嗎?”
“......不會吧。”黃粱咽了口吐沫。
“沒錯,不會。在你死我亡的戰場上,一個不聽話的戰士照成的破壞,可能比十幾個敵人能夠造成的破壞更加嚴重。”恩瑞思注視著黃粱,“你愿意為人類而戰嗎?并做好了為此犧牲的覺悟?”
黃粱毫無猶豫的想要矢口否認。“我沒想——”
“光說不練假把式。”恩瑞思揮揮手,打斷了黃粱的話,“nhc目前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助。”
“我的幫助?”黃粱抱臂胸前,謹慎的看著恩瑞思。那雙棕色眼眸中的神秘莫測,讓黃粱心生戒備,“nhc都搞定不了的事情,我就更不可能幫得上忙了。”
“不,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恩瑞思說,“你還不是nhc的一員,即使是在nhc中,也很少有人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你才是最佳選擇。”
“啊?聽您的意思,似乎不是什么好差事啊。”黃粱已經漸漸生出火氣了,他生硬的說道,“您就直說吧,部長大人,您想讓我做什么?”
恩瑞思說:“我想你去見一個人。”
“見人?什么人?”
“nhc安插進‘公司’的臥底。”
黃粱險些從椅子上跌落,他尷尬的笑了笑,坐直了身子。“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我一個外人來完成,怕是有些不大妥當吧。nnc在‘公司’的臥底,這樣的人物一定非常重要——”
“非常重要,所以才必須盡一切可能保護他的真實身份不被泄露。”恩瑞思說,“正是基于這一點,所以你才是接頭的最佳人選。”
黃粱呢喃道:“......因為nhc中也有‘公司’的臥底。”
他想起了之前jane的擔憂,她懷疑nhc中的臥底給但丁通風報信,才讓他險些把黃粱干掉。
“沒錯,這是根本原因。”恩瑞思說,“那名或多名臥底的身份仍在調查中,為了防止他們狗急跳墻,在nhc內部進行破壞行動,調查行動只能在暗中進行,這導致進展緩慢。
“但是這次接頭迫在眉睫,那名臥底只找到了一次能夠確保接頭安全的機會,nhc不會錯過這次機會。他傳遞出的情報,很可能會讓nhc挫敗‘公司’接下來的行動。”
“......這與我何干?”黃粱咽了口口水。
“沒什么直接聯系。”恩瑞思說,“你畢竟還不是nhc的一員——雖然你和nhc,和jane有錯綜復雜的糾葛——你可以不接受這項任務。但如果你拒絕了我的請求,我就只能要求你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了。”
“為什么?!”黃粱猛地站起身,瞪著恩瑞思,“你打算監禁我?”
“只是請你做客而已。”恩瑞思平靜的看著黃粱,“你畢竟是nhc的朋友,我們對待朋友的時候,通常都是以禮相待。”
黃粱的聲音有些尖銳,都不像是他的聲音了。“通常?也就是說也有特殊情況嘍?”